想跟他吵,攔住一輛計程車就坐上去。
管曉宇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滿臉不可思議中夾雜著怒火和濃烈的酸意,冷著臉問:“你真去?”
“不是你叫我去嗎?”氣他不信任她的葉爾像只刺蝟一樣豎起全身利刺氣呼呼地反問。
“好,你去!你去!”管曉宇心頭酸楚嘴巴上還是強撐著。
可拉著她胳膊的手卻攥的更緊,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葉爾就站在那裡任他抓著,也不上車,兩人像兩座鬥牛士石雕一樣佇立在路旁,都在心疼對方,又都不肯低頭。
路旁的司機等的不耐煩,大聲喊:“哎,小姑娘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啊?”
“走!”
“不許走!”
兩人就像心有靈犀一樣,幾乎是同時開口。
那司機是個三十多歲頭髮剪得很短的圓臉很和藹,他放下窗戶,胳膊搭在窗戶上,將頭伸出窗外擱在胳膊肘上,笑嘻嘻地說:“小情侶之間嘛,吵吵架很正常,我跟你們說啊,這情侶之間的感情就是越吵越深,千萬不能冷戰!”他仰著臉看管曉宇:“我說小夥子,男人嘛有什麼事就要大肚點,要讓著女朋友知道伐?這小姑娘長得漂漂亮亮的還不是拿在手心裡疼的啊!聽我的,找個陰涼的地方坐著慢慢說,別在街頭吵!這大熱天的,趕緊上車!”
葉爾只覺的臉上面板都要被烈日烤熟了,在管曉宇鬆手的瞬間默然轉身,坐到車上,管曉宇也隨之上了車,兩人都很有默契地坐在後座。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自豪地說:“我和我老婆吵架,從來都是我哄她,女人嘛,她就是錯了那也是對的!”
管曉宇緊緊握著葉爾的手,看著她欲言又止,似在等她先開口,而她似是累了,始終靠在椅背上安靜地閉目養神,露出修長白皙的頸項,和頸項間那塊已經被磨得圓潤溫和的白色石頭。
那塊石頭頓時刺痛了他的眼睛,心頭如同被潑了一盆硫酸那樣被腐蝕著的疼痛,手倏地攥緊,疼的葉爾直皺眉頭睜開了眼。
“你不願戴我送給你的佛墜,是不是就因為他?”管曉宇沙啞著嗓音問,雙目赤紅。
葉爾有點沒跟上他跳躍的思維,迷惑地看著他,在管曉宇眼裡,她那安然的淡定如同是預設一般。
“把它摘了,以後不許跟他見面!”他像個小孩子一樣霸道地要求。
葉爾看了他一眼,用沉默代替了她的回答,她不會答應他這無理且任性的要求,她不明白他的不安從哪裡而來,只覺得委屈,覺得他不信任她。與他認識這麼多年,她心裡眼裡只有他,什麼時候看過別人?而他居然如此不信任她。
她閉上眼,怕只要一開口,就忍不住哭出來。
他看著她閉上眼睛,用冷漠與沉默代替回答。
他瘋了一般狠狠將她脖子上的白色石墜拽了下來,猛地開啟車門朝車外扔去,因用力過度,繩子太細,她頸脖兩側的面板被繩子劃開,流出兩道細細的血痕,疼的葉爾大叫一聲,一直被壓抑的淚水像決了堤般流了出來。
被醋意淹沒的管曉宇卻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掏出自己連夜排隊在雍和宮請來的玉佛墜要往葉爾脖子上套,葉爾捂著脖子抓住佛墜就朝車外扔了出去,哭喊道:“管曉宇,你給我滾!”
清脆通透的玉墜在空中劃了個漂亮弧度,‘啪’一聲摔在地上,摔的粉碎,就如同砸碎了兩人的心,很快消失在兩人視線當中。
司機氣極了吼道:“你們倆別亂開車門,很危險的知不知道!年輕人那麼衝動做什麼?”
“停車!”管曉宇轉頭對司機吼道,接著又對葉爾說:“葉爾!你很好!你叫我滾!好,我滾,我滾!”他撂下這句,修長的腿跨出車廂,啪一聲摔上了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司機看著捂著脖子靠在椅背上哭的葉爾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般嘀咕:“真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明明在意對方,卻偏偏誰也不肯低頭,面子就這麼重要啊?有什麼誤會攤開來說就好了嘛!火氣這麼大,做事這麼衝動!”
他看到葉爾脖子上細紅的血痕,暗歎那男孩子怎麼這麼粗心,這樣對自己女朋友,也有點生氣,“小姑娘,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消消毒?留下疤就不好了!”
司機說了什麼,她也沒聽見,頭一次知道兩人吵架如此傷人,心會如此疼,像被揪碎了一般,她都不知道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鬧到這樣的地步,相互傷害。
憤怒,失望,痛苦,孤獨,各種負面的情緒潮水般向她侵襲而來,甚至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