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說得有道理,我也拿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來反駁。-- WWW.ZHUAJI.ORG--離天黑還久,況且深夜刨別人家墳,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兒,起碼要到十二點以後。
我站在足浴房的門口問四眼,“晚上的事兒你專業,咱們要先去準備點什麼不?”
四眼擺擺手說,“老方,你先彆著急,等天黑後再準備也不遲。”
正說著話呢,豆豆在一旁吱呀吱呀的嘴裡不知道嘀咕什麼,我以為她又要給我什麼指示,湊近耳朵一聽,豆豆口齒不清的說道,“老方,咯咯咯。”
我一愣,“嗯,你說什麼?”
“老方,咯咯咯。”
--我明白了,她正在叫我呢。
我把小玩意兒抱在手裡,“開什麼玩笑,老方是你叫的嘛,叫爸爸。”
“爸爸--老方,老方--爸爸!”
我轉過頭抱怨的對四眼說,“你以後別瞎叫喚,小孩正學話呢,什麼老方老方的。”
“切,”四眼拋過來兩個衛生球,“你閨女聰明一學就會,我有什麼辦法,難不成我不管叫老方,也管你叫爸爸不成。”
我捏著豆豆的小臉蛋兒,“再叫一個爸爸,別亂聽指揮。”
“老方--爸爸,咯咯咯。”
我撓撓頭,矯正了幾遍,居然糾正不過來了。真要命,這女兒太有靈氣兒,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這家足浴房,裝修不錯。進去之後,非常亮堂,不是那種曖昧的洗腳店。牆上明碼標價。我摸摸口袋,醫院給豆豆檢查時,已經褲兜裡原本的那些錢用了差不多了,只能按最便宜的來。
四眼拍拍胸脯,“別了,這個我買單。我沒什麼別的愛好,就喜歡捏個腳,舒筋通絡。”
四眼呵呵笑,讓前臺安排了兩個鍾,然後盡點最貴點,他轉過頭來逗女兒,“小祖宗,你要不要捏一個?”
我趕忙拒絕,“你拉倒吧,她還那麼小,
捏腳還是很有效的,我雖然以前在澡堂子,也要過這樣的服務,但如此上檔次還是第一次。前臺說,他們這兒經常找國內頂級按摩師來做培訓,所以業務上不用擔心,還有泰國的踩背,精油按摩,要不要一塊試試?
我搖搖頭,拉開頗有興趣的四眼,“辦正事兒要緊,調整一下趕緊走吧。”
我們進了包廂,不一會兒進來兩個技師,傢伙齊全,手法嫻熟,說實話還真是挺有效的,我感覺整個人的體力都恢復過來了。
做完一個鐘,看看天色還早,我們抽空回了一趟家。
洗腳的時候在享受,差點忘記了現實,一進家門,才想起來事情依舊嚴峻。因為之前已經報過平安,老婆平靜了很多。到家的時候,老劉哥幫著她已經把家裡收拾過了,期間還做了點吃的。破損的傢俱器皿,被歸成了一堆兒。
姑媽一些殘破的人皮,被裝進了一個塑膠袋,這應該是老劉哥所為。一想起姑媽就這麼枉死,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們要面臨的事兒還有太多,這個時候把警察招進來,反而起不到什麼好的作用,解釋還得解釋半天,而且人家肯定不信。這其中的糾結和討論,就不贅述了,反正最後得出的結論,先緩一緩,等過了明天,找幾個法師把姑媽超度了,落土為安。至於如何與親戚們交代,就之後再說吧。
我們都洗了個澡。我出來時,老婆正抱著豆豆在臥室餵奶,母女倆分開一夜,就跟多少年沒見了似的,在房裡頗為親熱。我也沒去打擾她們。開了罐啤酒,在客廳和老劉哥、四眼就這麼坐著。
我想說說話,可還是和原來一樣的感受,一張嘴又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就像喉嚨裡有一口痰憋著吐不出來,即難受又憋屈。
我乾脆噤聲,他們也很有默契的保持著沉默,此時無聲勝有聲,三個人都在各自沉澱這幾天發生的事兒。
過了一會兒,太陽開始西沉,天色也漸漸暗下來了,到了該走的時候。
我站起身,來到臥室,跟老婆解釋了一下,也沒有說的太明白,怕她擔心。
未料麻煩就來了。
臥室裡亮著昏暗的燈,老婆的臉在光影交錯下,顯得更為憔悴。我一陣心疼,雖說女人的承受能力很強,但作為普通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遭遇那麼多生生死死,離崩潰也就一步之遙了。
她緊緊的抱著豆豆,“我是不會讓你再把豆豆帶走的,我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只知道,接下來誰也不能傷害豆豆。”
我一下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