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英嬸子立即回道:“是鄭知青!”
白鴿聽了,騰的站了起來,“他來幹什麼!”
楊柳怕她動手,不得已也跟著一起出來。
幾人見狀紛紛放下手中的碗筷,站在白鴿身後。
鄭愛國看到這陣勢,不禁後退兩步,說話都磕巴起來,“那個,我找白鴿說點事!”
“有話就在這說!”白鴿並不想跟他單獨相處,原來覺得鄭愛國這好那好哪哪兒都好,現在沒了愛人濾鏡,只覺得怎麼看都不順眼。
可是鄭愛國還要臉,不好意思在這麼多人面前求白鴿原諒,所以原本想說的話一句都沒說出口,囁嚅半天,只說家裡前幾天給寄了東西,有京八樣,知道白鴿喜歡吃,就想著給她送點。
白鴿聞言,伸出素白的小手。
鄭愛國卻尷尬了,“那個,我怕你睡了,就先過來看看,沒帶過來,這就回去取!”說完就要走。
白鴿嗤笑一聲,“行了,鄭愛國,找個藉口都這麼爛,我們院子裡不止點著篝火,還有這麼多在大聲說話,你是看不到,還是聽不到,以為我睡了,以為我睡了還來敲門,你是特意過來擾民嗎?
京八件就不必了,我想吃可以讓家裡人寄。
你回吧,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回了房間。
大夥也沒了吃飯的心情,楊柳看著一桌子剩菜,用盤子碗分了分,讓幾個人帶回家。
“使不得,使不得,這可都是肉啊!”幾人連連擺手,誰都不肯拿。
“拿著吧,我們就這幾個人哪裡吃得完,天氣還熱,吃不完都壞了!”說完幾個人一起動手把碗往幾個嬸子手裡塞。
幾個嬸子笑容滿面,端著碗喜滋滋的回了家。
第二天中午打飯的時候,楊柳特意觀察了一下,鄭愛國不僅沒有往白鴿身上瞟,甚至還一臉的漠然,就像完全不認識一樣,她甚至都懷疑昨天晚上來她家敲門的不是鄭愛國,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她希望是後者,希望鄭愛國是對白鴿徹底死了心。
又過了七天,秋收終於結束,曬穀場的玉米也可以搓粒了。
在搓粒的前一天,楊柳來到大隊長家,神秘兮兮的要帶他去一個地方,大隊長的心突突的,該不會又要作什麼么蛾子吧,不過他還是認命的跟楊柳去了趟公社,當他看到屋子那奇形怪狀的一堆木頭時,一頭問號。
楊柳也不賣關子,直接抬起旁邊那一筐玉米倒進斗子裡,在斗子下方擺了盆,準備就緒後她用腳踩動踏板,隨著她的動作,金黃色的玉米粒掉落到盆裡,玉米棒則掉落在相反方向。
大隊長臉上的表情從疑惑變成了震驚,然後又變成了喜笑顏開,“小柳,這個是什麼?能搬回大隊用嗎?”
說話的功一筐玉米都搓好了,除了那些瞎子癟子都搓得乾乾淨淨,倒是省了不少事,畢竟交公糧的時候那些也是不能摻進去的。
“讓您來就是為了這事,我不知道這機器能不能拿出去用!”楊柳露出一副懵懂模樣。
“能,怎麼不能!主席說的沒錯,知識青年果然是下鄉支援農村建設的,若都像你這樣,何愁沒有辦法提高生產力。”
楊柳抽了抽嘴角,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反駁的話。
“這是你做的?”大隊長圍著機器轉了一圈又一圈,一會用手摸摸,一會用腳踩兩下。
“恩,我朋友幫我一起做的,您應該也聽忠義叔說了吧,我的那些豬肉,豬下水都是透過公社的一個朋友拿的,就是那個朋友,他不止關係網錯綜複雜,動手能力也很強。
我走之前跟他提了一嘴,說秋收怪累人的,要是有個機器能幫著幹農活就行了,比如能代替手工搓玉米。
結果我們越聊越投機,有了想法他就動手去做了,我回來後又跟他反覆測試,調整幾次,這才有了這臺脫粒機。”
說完楊柳從木斗的側面拿出一個磨具,換上另外個磨具,又把旁邊的一盆稻穗倒了進去,很快一顆顆晶瑩的大米掉落在盆裡。
大隊長抓了一把看了又看,笑容老大,“好,太好了!還能再做兩臺不?”
“大隊長,你是準備用糧食換還是用錢買?”楊柳的一句話猶如一盆涼水澆到頭上,他尷尬的笑了笑。
“那個,大隊沒有多餘的糧食,交完公糧還要給大家分糧,然後……錢更沒有……”越往後聲音越小,他都覺得老臉臊得慌。
楊柳當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