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感覺自己受到一萬點的暴擊,猶如一拳打到棉花上。
白鴿氣得鼓鼓的,摔摔打打的將包裡的東西一樣一樣掏出來,擺在小桌板上。
這樣的人,楊柳前世見得多了,所以也懶得搭理,倆人依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根本不受她的影響。
白鴿徹底怒了,忍不住陰陽起來,“鄉巴佬就是鄉巴佬,泥腿子一個,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李婷婷看她這樣,忍不住發笑,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你就禮貌了?
我們是響應偉人的號召,到農村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到農村闖出一番新天地!
偉人還說了,知識分子要走與工農相結合的道路,而我們上山下鄉就是為了響應偉人號召,實現自身價值。
莫不是你懷疑偉人思想?”
楊柳翹起大拇指,為李婷婷點贊,這句話放在現在說還行,若是放在兩年後說,這白瓷娃娃立馬就得被抓起來帶走,輕則遊街示眾,接受批鬥,重則下放農場,住牛棚,幹最苦最累的活。
一旁坐著的幾個人齊齊看向李婷婷,有閃著亮晶晶星星眼的,也有一言難盡看二傻子的。
白鴿撇著嘴,挑起眉梢,“鄉巴佬懂得還挺多,可惜看你這樣子怎麼也不像支援農村建設的,反倒像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
楊柳跟看傻子似的看著她,“這位女同志,請注意你的言行,不管是支援農村建設,還是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這些都是偉人提出來的,我們理應積極響應,而我和我的同學也是這樣做的,你侮辱我們可以,但是侮辱偉人可不行。”
幾句話就把帽子扣上了,雖然她是第一次來這個年代,但是辦公室文學她懂啊,而且六年的職場生涯早已將她打造得八面玲瓏,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就這樣的小弱雞,她都懶得撕,但是硬往跟前湊,她也不介意順手收拾收拾。
“你,你,你,我不是那個意思……嗚嗚嗚……”
楊柳,李婷婷同時挑了挑眉梢,就這戰鬥力,還敢挑事?
坐在她旁邊的鄭愛國看不下去,拿出手帕幫她擦拭眼淚,軟語哄著,“當初不讓你跟著,怎麼說都不聽,你看,還沒到農村呢,就遇到刁婦了……”
楊柳聞言,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這位同志,你們也是下鄉知青啊,那你們也跟我們一樣,是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唄,還真是巧!”
楊柳的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了起鬨聲,這節車廂十之八九都是下鄉知青,而且都是去往東北的,原本離別的愁緒,被楊柳,李婷婷的插科打諢一掃而光,一個個開始享受起這段旅行,也有人開始暢享未來,只是目前大多數人的關注點還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鄭愛國瞪大了眼睛,瞪著楊柳,拳頭捏得緊緊的,要不是他自詡紳士,不打女人,他此刻就已經動手,往她臉上招呼了。
白鴿見他氣得緊,再次上陣,“你說什麼,你知道愛國哥哥的爸爸是誰?爺爺是誰嗎?你怎麼敢跟愛國哥哥這麼說話!”
“李剛是我爸!”不知為何,楊柳的腦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呵呵,跟我拼爹?有個好爹怎麼了?偉人說了,人人平等!人民公僕為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就不明白了,這些東西是老師沒教,還是家裡人沒教?
我勸你最好別說出你爹是誰,你爺爺是誰,丟自己的人就得了,可別把家人的臉一起丟了!”
噴起人來,楊柳一點負擔沒有,而且不帶髒字的罵人她也挺擅長。
白鴿可不吃她這套,揚起白瓷般的小臉,就要衝口而出,卻被鄭愛國一把捂住了嘴。
白鴿一臉的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眼眶紅紅的,盈滿淚水,要落不落,看起來楚楚動人,她本想搬出鄭愛國的家人來震懾一下楊柳他們,誰知到最後,她倒鬧了個裡外不是人。
鄭愛國看她這樣,心瞬間就軟了,放下手,再次幫她擦起眼淚。
楊柳,李婷婷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旁邊的女生忍不住跟二人攀談起來,“你好,我叫何花,是一名下鄉知青,今年18歲,很高興認識你們。”
坐在她旁邊的鵝蛋臉女孩也做起了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田勝男,今年也是18歲,跟何花是同學,也是一名下鄉知青。”
楊柳,李婷婷也相繼做了自我介紹,不一會兒四個人就熟絡起來,巧的是四個人要去的竟然都是鞍市,而且都是紅旗公社。
鄭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