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先生恕罪,恕罪。”
先生,自得是蕭何。
這一晃啊,可就是三年沒有見了!
自~當年伴駕隨行,就再也沒見過蕭何。
如今這一見,卻不免心中生出了幾分感慨。
蕭何,真的老了!
要說地話,蕭何如今也才四十多歲。
可兩鬢斑白,看上去好像五六十的模樣。他地那種老態,並非只是身體上,而是發自內心。
看得出,蕭何的日子,過的並不暢。
“蕭某一階下囚徒,怎敢勞君侯如此看重。”
劉+一把攫住了蕭何的手臂,不讓他行禮,“蕭先生,值不值得,要我說才算數,你說的,不算。
算起來,與蕭先生相知,業已十餘載。
對先生的人品和才學,劉+一向十分敬佩。只可惜,這造化弄人,讓你我屢次不得不兵戈相見。但這並不影響劉某對先生地尊敬劉某地心思,想必老曹都已經和先生如實說過了。
是去是留,劉某絕不敢強求。
但+有一言:今天下大亂,生靈塗炭。齊楚兩地,不日間定有無數慘烈戰鬥。到時候,大戰一起,血流成河,餓千里,民不聊生。+以為,這場災難,只怕會延綿各地,蒼生將苦。”
蕭何的面頰,微微一抽搐。
“君侯莫不是認為,老秦無力迴天?”
劉+扶著蕭何坐下來,“這在座之人,都不是外人。老曹和老任,加上你我,也算是同鄉之誼。
以先生之才華,難道還看不清楚嗎?閹奴不死,老秦必亡!”
蕭何說:“既然如此,君侯當揮兵而上,殺入關中,斬殺閹奴才是。為何要選擇北上,去那苦寒之地?”
“非+不想,實不可能!”
劉+正色道:“我乃大公子之人,二世對我忌憚頗深,恨不得取我性命要入關中,非兵強馬壯不可行。可問題在於,這山東各部,誰又會允許我兵強馬壯?楚人、齊人哈,只怕恨不得我死吧。劉某有自知之明,雖空懷濟世
卻無挽救蒼生之力,故而才北上。”
蕭何默然不語,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劉+說:“先生莫要以為我北上,是芶且偷生,不顧蒼生之苦。
當年,上將軍動傾國之力,與匈奴人血戰,拓土三千里,才有今日之九原。也許在先生看,匈奴已退,北疆安寧,去九原實乃不智。可我卻知道,那匈奴也好,月氏也罷,還有東胡人,窺視我中原之心不死。北疆兵馬盡出,平剿山東之亂。其結果哈,我還真不敢說。
但我知道,若北疆無人,則胡禍定起。
若棄了九原郡,日那胡人就可以直接威脅雁門,兵犯馬邑,直入我中原大地,才是真正之苦。
我欲在河南地休養生息,一方面可抵擋胡禍,另一方面”
蕭何突然抬,盯著劉+道:“得河南地,則可建起無敵騎軍,不管是西進關中,亦或者東出雁門,奪取山東,都易如反掌。君侯,您不是為蒼生之苦,而是想做那鷸蚌相爭,得利的漁翁啊。”
蕭何是何等人,怎能看出其中的奧妙?
+是笑而不語,旁邊曹參任敖,也都面色如常。
何,什麼都明白了!
那原本已死去的心,驟然間蠢蠢欲動,又復活了
他冷靜的分析了種種利弊,卻越發感覺到,劉+北上,實在是一步絕妙好棋。
劉~|其他人不一樣。
不管是那項梁也好,劉季也罷,還有什麼魏咎田榮,都有著極其深厚的山東子弟背景。為什麼陳勝吳廣在大澤鄉一呼百應?不僅僅是因為秦二世地昏庸,老秦的暴政;其中也有他們楚人、韓人的背景。如果陳勝吳廣是秦人,會有那麼多人跟隨嗎?如今想來,只怕不可能。
所以,劉季在泗水可以崛起;田榮在臨能雄霸一方;項梁能渡江之後,迅速掌控楚地;魏咎能坐穩大梁包括張耳陳餘,哪一個沒有山東人的背景?於是,他們都成為一方諸侯。
可是劉+偏偏不能!
他那秦人地烙印太深了,很容易引起別人的猜忌和嫉妒。
唯有北上!
他在河南地有赫赫威名,更揹著北廣武君地名號,極容易立足;河南地接近秦地,又不為諸侯所重。劉+進可入山東和關中,退可以三千里河南地為根基,奪取河北之地,繼續擴土。
最重要的是,河南地有用之不竭的戰馬!
如果老秦完了,劉+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