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就在一種默契中不經意間保持著脆弱的和睦。
大陸各國的斥候,依舊在使用著種種方法探聽炎舞陽的生死。與東海軍有關聯的各地商賈也紛紛派人打聽東海侯的近況。但任憑各方如何探聽,東海軍方面在沈天放的嚴格保衛措施之下,給予各方的回答訊息只有一個,“東海侯身體安康無恙”。但這卻恰恰更加加巨了人們對於炎舞陽身體狀況的好奇心。
一次精心安排的刺殺行動,將整個東海,甚至到整個帝國再次推向到了未知的深淵之中。而這次暗殺的組織者,吉拉要塞的最高統帥巴庫,此刻正沉浸這次他自認為完美的計劃之中。
司徒家族的密使在刺殺炎舞陽之後,徑自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巴庫的府邸之中。對於炎舞陽的這次行動,他比巴庫更加滿意,多年以來一直隱藏在司徒家族陰影下的他,終於可以挺起頭,大大方方的出面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補償自己多年以來寄人籬下,默默無聞的付出。
吉拉要塞熱鬧非凡的慶功宴會上,巴庫主動拿起酒杯,走到中年男子面前高聲祝賀道:“這次得以妙計得手,全都靠密使大人的神機妙算。下官在此敬大人一倍,恭祝大人日後榮升。”
中年男子露出了少見的笑容,揚杯推辭道:“將軍客氣了。這次能夠得手,也有將軍鼎力相助之功。他日我返回帝都,自然少不了向主人大力稱讚將軍今日之豪勇。”
巴庫聽了此話之後,表面開心之至,連聲感謝。但心中卻不以為然道“現在你說的好聽,等回了帝都,這裡的功勞你會分我絲毫都是見鬼了。”雖說從斥候傳回來的訊息,基本證實了炎舞陽生命垂危以外,現在的東海軍對於吉拉要塞的威脅,似乎也減少了許多。
中年男子見巴庫笑過之後有些走神,還以為他是依舊是擔心炎舞陽是否真的身亡。便帶著微微醉意,拍打著巴庫縱聲笑道:“將軍難道還在為炎舞陽那個死人擔心不成?我可是親眼看見炎舞陽的後心插著一支長矛逃回到的叛軍營地。當時在場的,還有你我數十名屬下,我如若看錯,難不成那數十人都看錯?”
巴庫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連忙分辨道:“那是,那是。下官自然確信那炎舞陽就算未死也時日無多。之不過剛剛因為聯想到城下的叛軍餘黨,稍稍分心了。還請大人見諒。”
“炎舞陽那叛賊自從被我等重傷之後,多日來便未曾露面。那東海叛賊大營更是氣氛日益緊張,人心惶惶。算算他的大限也就在這幾日,只要炎舞陽一死,那東海叛賊群龍無首,將軍你的圍城之難,自然也就去了。你又何必擔心呢。”中年男子說完,便不再理會巴庫的神色,樓著身旁的一名侍女,當著眾人的面,大快朵頤取樂。
無論是眾多手下親眼所見,還是多日來自己的斥候回稟,都證實著炎舞陽確應命不久矣。但炎舞陽既然已經行將西去,那功勞也就輪不到巴庫了。巴庫現在真正著急的,是城外數十萬東海大軍何日撤離,是自己如何在東海撤兵的時候撈些便宜,也好他日一同到司徒元朗那裡請賞。
在一副歌舞昇平之中,一名親兵悄悄的繞過了堂上樂不思蜀的眾人。來到巴庫耳邊小聲說道:“大人。城外來了一支東海叛軍,好像帶著幾十車的祭品。”
巴庫聽到了這個訊息,借者舉杯的間隔,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面龐,興奮的沉聲說道:“看真切了嗎?要是假訊息,我砍了你。”
親兵連忙答道:“千真萬確。叛軍很小心,可他們的車隊卻中途壞掉了幾輛。我們的不少斥候都親眼看到了。”
“巴庫將軍,是否有棘手之事?”一個高高在上的聲音在巴庫的另一側響起。
巴庫心中暗暗罵道在這要塞之中,老子想怎麼樣關你鳥事。可臉上卻只能掛出一副謙遜的樣子說道:“讓大人見笑了。還不是我那幾個賤內,這不又打起來了。”一邊說,一邊裝模作樣的對親兵大聲訓斥道:“還不快下去,告訴他們誰再敢胡鬧,就給我滾出這個家門。”
司徒密使聽聞巴庫的話後,抱以了一個男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笑容,笑道:“將軍果然是風流之人,這閨中之樂也如此熱鬧。”
巴庫見對方相信了自己的話,忙不遲擺出了一副尷尬的模樣,邀著眾人,舉杯掩飾而過。但這個時候巴庫心中真正所關心的,確是東海軍所運到的幾十車祭品和炎舞陽生死之間的真正聯絡。
與此同時,東海軍的中軍大帳之中,蕾茜妮一邊輕輕的安慰著多日辛勤的夜素素,一邊也責備著炎舞陽說道:“都是你,害的素素跑來跑去的,還要讓雪嫣姐姐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