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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恩愛,羨煞我也。”

話音未落,寒光驟然而起,太刀瞬間爆出寸寸冷芒,在空中如雷震怒,直劈向冷夫人瓊額,刀速驚人,迅捷無匹,直欲殺個措手不及。

青絲被刀風帶起,冷梓月傲眉微蹙,身子扶搖而過,笑道:“殺你毋須旁人干預,人多了反而成了累贅。我待讓你十招,以免旁人言我以大欺小。你若十招之內殺我不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天一略一緊眉,竊以為冷夫人嘲諷於己,故而攻勢愈加猛烈。可無論天一如何逼近,冷夫人都與其保持著一刀之隔,彷彿影之附軀,行既隨行,停既與駐,看似若即,實則若離。

如此十招有餘,天一額上滲出冷汗,沿著刀削之臉緩緩流下,心中竟懷有畏懼之感,手上卻無絲毫遲疑。

他招招皆斬向要害,已是拼盡了全力,卻是終難企及,甚至連冷梓月的衣袖也未曾碰觸。二人實力差距懸殊,明眼人一看便知,冷夫人只守不功,卻已然佔了上風。

婉兒看得焦灼,一雙美目疑雲重重,不禁問向身旁趙隸,道:“這冷夫人何許人也?在江湖上籍籍無名,可身手卻是這般了得!”

朗月之下,映出一副驚世之容,趙隸緩緩將鴻羽插入腰間環鞘,道:“聽二人話中之意,她多半便是薛崇原配,當朝一品誥命夫人。相傳冷夫人是鄴王楊師厚的關門弟子,昔日李存勖懼攻魏州,正是忌憚楊師厚的銀槍效節都,故而冷夫人武藝精湛如斯,也就不足為奇。若論其實力,必在天一之上,固然不容小覷。”

婉兒略一遲疑,思忖道:“若冷夫人憑藉一己之力便已驅走陰陽寮,以薛崇陰晴不定的性子,必不會放任我等離去。此人反覆無常,乃奸佞小人,冷夫人對其用情頗深,明知他負心薄倖,還在為其捨命圓場。如若天一反敗為勝,劫走幽鸞,想我們方才挾持了薛崇,她定然不會就此罷休,如此兩面受敵,如何是好?”

趙隸被問得一時語塞,覺得婉兒審時度勢,分析得極具慧眼,此時的場合無論哪方勝利,皆對自己不利。

他猝爾撕開內襟,疊成小塊,壓在婉兒傷處,並脫下紅袍裹緊許婉秋纖細腰肢,緩緩道:“婉兒莫慌,你且護住傷口,靜觀其變,待時機成熟時,我自會出手相助一方。”

薛崇見二人你來我往,纏鬥得難捨難分,肥面頓時擠出些許賊笑,遂拉起幽鸞素手正欲離開。

此時一道赤色流光劃破長空,帶起一陣尖嘯,面前雕欄應聲而裂,木屑紛飛,塵灰四起。薛崇立時一驚,揮手護住幽鸞眉眼,不禁向後退去。幽鸞耳中蜂鳴,滿腦子空空如也,只顧胡亂叫嚷,已是聲嘶力竭。

冷梓月掌間紅光四溢,彈指之際,赤甲化影如萬箭射出,無數流光破空而過,長服飄逸如仙,美目含怒,嗔道:“你若再走,下次中的便不只是護欄!小心姑奶奶我辣手摧花,到時香消玉殞,玉碎瓦全,是去是留,你且自行選擇。”

素手帶著凜冽指鋒,向著天一驟彈數下,太刀連斬八方化影,星火明滅間,映出一雙攝人鬼目。

天一週身繚繞殷紅煞氣,蝙蝠扇未及出袖,數道指痕已是透體而過,爆出朦朧血霧。

天一目無情表,彷彿肌損而無感,雙手掌控太刀,在空中直取捷徑,刀刀劈向冷夫人仙鬢,帶有凌雲之勢。

赤甲格擋,叮咚之音不絕於耳,火花襯得星月無光,二人在空中戰得正酣,天一不覺間已是血灑如雨。

陰風頓起,剎那葉落繽紛,繁塵漫天,眾人幾乎同時掩住眉目,透過指縫尤見隱約鬼影。

長服無骨,由琉璃館正堂扶搖而出,一晃之際,已繞飛廊數週,如青色巨蟒,穿梭似風。

青衣彷彿九天卷下的萬里長虹,頻現溢彩流光,在空中滕旋不下,轉而幻化人形。

只見此影纖細高挑,嬌媚無骨,肩若削成,腰似約素,身著緋碧籠煙衫,外罩翠水薄靄紗,逶迤青色羅裙拖地,簡直如畫中麗人,入豔三分。

天一全身血漬斑駁,妖面喜色栩然,見來人正是陰陽竂九大式神毒信騰蛇,故而收刀佇立,陰笑道:“冷夫人,還不乖乖束手就擒,以我二人之力,取你性命直若探囊。”

冷梓月傲骨仙姿,氣若懸河,昂首怒道:“休得口出狂言,陰陽竂各個畸形怪胎,今日姑奶奶便要大開殺戒,斬妖除魔!”

赤甲在素手間糾纏摩挲,發出刺耳聲響,彷彿戰鼓轟鳴,直若死神頓奏墓歌。

只見指甲殷紅化影向著四方激射而出,帶有獵獵狂風,飛廊黛瓦瞬間分崩離析,漏下斑駁月影,緩緩瀉入這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