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那一具真正煉就“不壞金身”金剛魔俑,只這兩股力量合在一起,就足以滅殺商合所有的野心。
“快走快走,趁著火瘟還沒有真正聚合,遠離西方八峰……”
“那火瘟怎麼可能過來這麼多?是成形的火瘟跨界過來?還是在這裡滋生?”
“誰知道,若是後者……”
商合勉力定住心神,但一想到那種可能,整個嘴裡都在發苦:“若是後者,豈不是說,連葵陰魔巢都投了一個過來?”
這下子,連金斗真人都難以淡定了:“怎麼可能!不是說這‘外道母胎’,入界必死嗎?”
“天知道,但願是我想錯了。”
商合心中畢竟還有不甘,又回頭看了丹霄峰一眼,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不管怎麼說,司冥巡輦中的那人,這回是捅了馬蜂窩了。只要不是劫法宗師,就絕無幸理,還好有他擋著,咱們再離得遠些。”
這邊話音未落,丹霄峰再次搖動,應是上面強者交手衝擊所至,而此時,商合等人已經不敢再以神意探測,惟恐那邊火瘟循跡而來,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一行人各展遁法,勉強維持著陣勢,在商合的引領下,往北而去。
金斗真人嘆息一聲,從退走的方向就能看出,商合其實還是貪心不死,想著在東華宮再撈一筆。其實也對,他們從虛空裂隙直入東華宮,本就是機緣造化,又如何能夠放棄?
然而行未及十里,金斗真人心頭微動,又回頭看,卻見那司冥巡輦竟是再次破崖而出,直接撞入山峰之外,飛舞的火瘟毒霧中。
那人也知道,不能讓火瘟聚合成形,但這樣撞過去,難免會沾染疫毒,到頭來還是要損傷根本,終究難以逃脫。
看來,要求到那一門破魔真火,是徹底無望了。
可接下來的變化,卻讓金斗真人險些就忘了遁走,
火瘟肯定是想撲殺過去,將飛車吞噬的,當前也形成了阻礙,將飛車去勢擋下,可那駕車的道人卻是祭起了蓮花燈,火光如線,圍繞燈盞,當空飛繞。
那破魔真火好生凌厲,火瘟顧名思義,最不懼火術,在域外時,往往是藏身在大日光輪之後,借太陽真火隱藏,待採集真火的修士不備時,突然殺出,屢有斬獲。可面對這玉白火光,當真是沾著便著,挨著就化,一時間漫天火點無數,都是被破魔真火引燃的。
本來照金斗真人的想法,這樣也不妙,因為那火瘟疫毒,可穿透護體罡煞乃至於法域、界域等,攻伐五臟六腑,道基根本,發作又快,正可謂“侵掠如火”。破魔真火再凌厲,也難以徹底遮蔽,如今勢頭再猛,恐怕也會後力不繼。
但在十息之後,金斗真人等人遠去近百里之外,幾乎已經要看不清戰場的時候,他隱約見到,那司冥巡輦竟然還在突進,而且分明就是破圍而出!
也不知車輦中人使了什麼神通,飛舞的火瘟毒霧竟然是給排斥到十丈開外,半點兒都近前不得。
在車輦之後,丹霄峰第三度搖晃,這次,卻是有青光如劍,透出八方巖隙,撕裂雲霧,縱貫長空,流轉如輪,便似在丹霄峰上,綻開了一朵青蓮。
森然劍氣雖隔空百里,依然透肌微寒,讓金斗真人等莫不臉上變色,而處在青光掃蕩範圍內的一眾魔頭,更是被滅殺不知多少,一時間,丹霄峰碎石如雨,其峰頂看樣子都要傾頹下來,高崖之外,卻又空空蕩蕩,數萬火瘟之蟲,竟似給一掃而空。
“這,這莫不是上清宗哪位餘……遺老?”
魁鬥本想說“餘孽”來著,也是長年在北地,受魔門影響所致,但話到嘴邊,卻是改了口,頗為恭敬,似是怕那位乘車遠去的大能,回頭賞他一記使在丹霄峰上的手段,那時唯死而已。
一行人已經不自覺停了下來,不少人都在想:是不是丹霄峰上的魔頭,已經給殺得淨了?
如果這時回去……
有幾人的目光便落到商合等三位主事真人的臉上,眼神因貪念而熾熱。
但這個時候,商合就顯出來高人一等的冷靜判斷:“不要給衝昏了頭,天魔外道沒那麼容易……”
話才說半截,搖搖晃晃的丹霄峰上,一大塊巖壁轟然炸開,狂風呼嘯,細辨來卻是吼叫之音。便在這聲響中,一具類肖人形,卻高逾丈二,通體**的巨漢咆哮著衝出來,一躍入空。
這個距離上,眾修士用盡目力,倒還能勉強看清那邊情況,卻只有三位真人,能看到細節。
金斗真人便看見,那巨漢面板都是烏金顏色,透出紫光,身上如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