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手段,等於是多了層掩護,有一定的隱蔽性。真做起事來,所謂的掣肘有等於無,萬一出了什麼意外,矛盾也可以在複雜混亂的權益鏈條中轉移、化解。
餘慈若真如夏夫人所言,在洗玉盟的架構內做事,這就是他現在和未來所必須爭取的重要權力。
此謂“控制”。
而這還不算完,若以小人之心度之,餘慈現在就可以抱怨了:
淵虛天君也好、上清後聖也罷,可都是拔尖兒的人物。尤其是他自己,在符法上的造詣有目共睹,正如之前自我調侃的那樣,這可是最頂用的“打手”。
可距離碧霄清談之日,只有四天時間,除了夏夫人外,還有哪個宗門與他交流此事的?
一個也沒有!
這算什麼?
餘慈是否可以這麼認為:這或許算是在餘慈在“萬古雲霄”強行破局之後,各宗給上清宗重新立下的又一個限制?
上清宗的實力或許可以透過淵虛天君和後聖支撐起來,人脈呢?
大家都不帶你玩兒,你又能怎樣?
洗玉湖上,“強大”的定義,絕不只是單純“實力”上的,還有更復雜“勢力”的因素。
從夏夫人所描述的規則就能看出來,在洗玉盟,就算是大宗門,若真的孤高自負,也有機會給人架空。賬面上的實力,很可能最終還要服從於暗潮般的大勢。
早在受刺殺之時,餘慈已經有了類似的認知。
這就是“世情人心”。
如今,他也可以認為,目前這種局面,是洗玉盟高層一種隱性的警告:
給你一個“死星”,算是給份兒面子,然後,一邊玩兒去!
還好,“人心”永遠不會是鐵板一塊,就像夏夫人,在帶來“警告”的同時,更送出了“善意”。
夏夫人送出的,就是一個參與分配的機會。
現在,餘慈已經徹底明白,夏夫人希望他做什麼。
雖說餘慈仍不太清楚“太始星”對於修行的作用,但從目前的形勢看,這顆星辰,可能是所有“虛空世界”中,真正體現實力、要見真章的焦點所在。
在體現了“公平”和“控制”之後,“世情人心”也要發揮作用。
不只是要針對餘慈、針對上清宗。
對那些大宗而言,誰能夠在這張“世情人心”的大網中,真正取得主導地位,或者乾脆是做灑網、收網的“那隻手”——太始星就是那個標誌。
清虛道德宗要爭、飛魂城要爭、四明宗和浩然宗也要爭,說不定還有哪個野心家,想渾水摸魚、漁翁得利。
在所謂“公平”的準則下,各宗門或許不會做“獨夫”,但佔據的份額多寡、主導權在誰家等等,必然是攪起漫天風雨。
正因為如此,夏夫人把主意打到餘慈頭上。
餘慈也能想到,既然涉及到長期利益,這也絕不只是“碧霄清談”上的給哪邊出力,而是涉及到一個站隊的問題,也是一個能否融入洗玉盟生態的問題。
沒有人會相信“盟友”是天然的,但結盟也好、拆分也罷,都需要在洗玉盟的架構之內,付出相應的代價。
夏夫人明亮的眼神直指過來,沒有再說話,可其中深意,又豈是言語所能闡明的?
餘慈微微頷首:“夫人之意,我已盡知……”
話說這裡,已經到頭了。
涉及到立場問題,餘慈肯定不想把話說得太死,這時候,就體現出薛平治的作用來。
上位處,薛平治悠然開口:“大宗大派,所思所想,與我們這些閒人果然不同。照我看來,飛瀑界能有一二舊友常來常往,可謂極妙;只是那太始星,妹妹可想好了,爭來固然極難,用起來也不容易。”
“所以才要看天君的手段。”
夏夫人也是笑吟吟回應:“太始星的作用,無非就是感悟天人九法,對於各位地仙大能,才最有用處。飛魂城這邊,夫君長年閉關,一時用不到,其餘人等,也沒資格……我倒覺得,後聖大人正可使用。”
我到哪兒給你找後聖去?
餘慈啞然失笑,至於“天人九法”種種,他都是記在心中,回頭就要找幻榮夫人問個明白。
自此以後,薛平治真正起到了盟友的“擋箭牌”效用,重新把話題引回到太始星的種種玄妙這去。
夏夫人何等人物,自然知道,今夜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餘慈明確表態了,她也是不急不躁,絕口不提相關事宜,又和餘、薛二人暢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