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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裡藏針，既然俱樂部說行賄了，裁判也懺悔了，你們交給司法機關去處理好了，不要再找我們足協了，找我們也不管了。言外之意，你陳培德和宋衛平不是能折騰麼，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好了。中國足協的態度強硬起來。

陳培德越來越焦灼不安了。他清楚那“懺悔書”和4萬元錢是不能作為有效證據的，希望宋衛平能提供幾個有效證據。可是，現在看來，難度不是大，而是非常之大。假如再拿不出有效證據，這場轟轟烈烈的打假掃黑就會無疾而終……

陳培德望著夜空，思考著如何扭轉這一被動局面。

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吉利——李書福。李書福在告別足壇的新聞釋出會上說：“只要法院需要，我們可以把所有的證據都拿出來。”他讓李書福的好友陳繼來去做說服工作。

李書福說，陳教練，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不相信陳培德，我是不相信中國足協，不相信閻世鐸。陳教練，我們別那麼幼稚了，中國足壇複雜得很，憑我們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撼動的。今後，我只能幹點力所能及的事了，把全部精力都投放在汽車生產上，從今往後再不談黑哨了。

3新年伊始，一輛黑色賓士穿過黑夜停在浙江省體育局門口。在陳培德的動員下，李書福終於答應交出證據。零點，宋衛平和李書福在茶室相約再度聯手，一起提供證據。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五章　打黑陷入尷尬和被動（5）

元旦早上，陳繼來告訴陳培德：“今晚在上海談生意的李書福要途經杭州回寧波。”

陳培德欣喜地說：“我想跟他談一談，你能不能想辦法幫忙約一下？”

陳繼來很快約好李書福晚上10點至10點半鐘到陳培德的辦公室。

陳培德直奔主題：“李總，我們特別敬佩你在吉利退出足壇新聞釋出會和媒體見面會上的揭黑的勇氣。你在這兩次會上也都說過可以把所有的證據拿出來，你打算什麼時候交證據呢？不能長時間只打雷不下雨啊！”

李書福“嘿嘿”笑了，說：“陳局長，我把材料交了，會有什麼後果呢？我是不是得去坐牢啊？我坐牢了，我企業的員工怎麼辦？”

“在新聞釋出會上，你面對《足球之夜》和《新聞調查》的鏡頭時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呢？”陳培德問道。

陳培德耐心勸道：“李總，開弓沒有回頭箭。你既然打響了中國足壇揭黑的第一槍，那麼就應該交出證據，否則就會變主動為被動。你在新聞釋出會上講過吉利也收買過裁判，桂生悅也說過大體的數字，你們在《新聞調查》節目也談過這個問題，這表明你們已經公開承認了，從法律上講你已經公開自首了，沒法收回去了。你作為一位著名企業家，不僅要對社會負責，也要對自己負責。”

李書福沉默不語。

陳繼來插了一句：“李總，陳局長說的話很有道理，他是為你好。你按陳局長說的做是不會錯的。我是人大代表，可以幫你呼籲一下，爭取在法律從寬處理。”

“陳局長，我該怎麼做呢？”李書福說。

“我們是法制的國家，足球不是法律的特區，裁判受賄數額巨大，司法介入是遲早的事。你最好把證據準備好，交上來。”

“具體情況我不大清楚，都是下面人辦的。我回去就讓他們準備證據。”

陳培德喜出望外，沒想到李書福這麼痛快就答應了。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了，不時響起幾聲鞭炮，似乎在提示人們這是2002年的元旦之夜。李書福的助手接完一個電話後，對李書福說，“宋衛平來電話，說您的手機關機了。他有要事找您，請你給他回個電話。”

李書福給宋衛平回話。宋衛平說，他跟新華社的兩位記者在一起，問李書福想不想過去見一下記者。李書福告訴宋衛平，他跟陳局長在一起。宋衛平說，希望跟李書福像召開媒體見面會那樣聯手交出裁判受賄的證據，並勸李書福不要再拖了，趕快行動。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陳培德撥通方益波的電話，溝通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