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流了下來,順著臉頰流入嘴角,鹹鹹的。
姚澤拿起納蘭冰旋的手,在她手背聲親了一下,道:“冰旋,如果你能醒過來,我就履行二十年前的約定,娶你為妻。”
“你醒醒好嗎,冰旋……”
吱呀……
房門被推開,納蘭德紅著眼眶走了進來。
“納蘭將軍……”姚澤扭頭見納蘭德進來,趕緊低頭將眼淚抹掉,然後站了起來,一下子跪在了納蘭德跟前。
“姚澤,你這是做什麼。”納蘭德趕緊去拉姚澤,姚澤卻沒有起來。
“是我對不起冰旋,如果不是因為我,冰旋就不會出事,也不會這麼痛苦的躺在床上,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如何來給冰旋贖罪,看到她痛苦的模樣,我感覺心裡如同刀絞一般。”姚澤低頭,肩膀不停的聳動。
納蘭德輕輕嘆了口氣,溫和的道:“你別這樣,快起來,如果冰旋瞧見你這樣也不會好受的,她能夠為了你堅持二十年,就證明她願意為你付出生命,即便是有重來的機會,我相信她也不會後悔自己為你做的事情,所以你不用自責,如果冰旋能夠好起來,你完成你們之間的約定就是對她最大的禮物。”
兩人在交談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病床上的納蘭冰旋右手的食指輕微的抖動了一下,若是姚澤和納蘭德瞧見這一狀況,一定會欣喜若狂,只少這是好的開始。
“你起來,別跪著了,冰旋不會怪你,我也沒有怪你。”納蘭德將姚澤拽了起來,道:“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能隨便給人下跪。”
姚澤抹了抹眼淚,道:“如果冰旋醒了,還願意嫁給我,我一定會娶她。”
納蘭德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道:“以後有空多來看看冰旋,說不定你多和她說說話,能夠有助於她從沉睡中甦醒。”
姚澤點點頭,道:“我會的。”
和納蘭德交談一番,又單獨和納蘭冰旋相處一陣子,姚澤才離開軍區醫院。
坐在車中,姚澤心情極為糟糕,想找人說說話,在燕京卻不知找誰,阮可人今天早上坐航班回了江平,姚澤突然感覺自己好孤獨。
開車回到駐京辦,也沒什麼吃飯的食慾,回了房間到頭就睡,一直到傍晚,姚澤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迷迷糊糊的摸起電話,接通後,含糊不清的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一絲冰冷而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是姚澤嗎?”
姚澤眯著眼睛看了下號碼,好像是許莊嚴家的座機,姚澤不由得一愣,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疑惑道:“我是姚澤,你是?”
“慕蓉崔楠,許叔叔讓你過來吃晚飯。”不等姚澤答應或者拒絕,電話那頭已經結束通話,姚澤不由得一陣苦笑,有這麼通知人的?
肯定是慕蓉崔楠去了許莊嚴家,許莊嚴讓她打給自己,她這才勉強的撥通自己的號碼。
以她的性子,真是難為她了。
和納蘭冰旋比起來,她似乎比以前的納蘭冰旋還有冷漠一些,想到納蘭冰旋,姚澤微微好轉的心情又有些沉重起來。
去浴室的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夾著公文包離開房間,在大堂碰到張子棟主任,他正在訓斥著手底下的人,瞧見姚澤出來,於是趕緊換了副嘴臉,笑眯眯的迎了上來,問道:“姚市長,晚上要給你安排飯菜嗎?”
姚澤臉色不太好看,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去外面辦些事情。”然後就朝著門口走去。
張子棟望著姚澤,心裡一陣納悶,難道自己做了什麼讓他不滿意的事情,臉色那麼難看……
有時候領導一個臉色,下面的人就得揣摩好久,比如現在的張子棟就有些抓耳撓腮。
本來準備開駐京辦安排的車子去許莊嚴那裡,但是去了那裡肯定是要喝酒了,於是姚澤乾脆坐計程車過去。
到了許莊嚴住的地方,當然又是免不了通報,給許莊嚴打了電話,門衛才給放心。
姚澤夾著公文包,踱著步子朝著裡面走去,在許莊嚴家門口瞧見慕蓉崔楠那輛軍綠色的越野車。
姚澤走到大門口,剛準備敲門,手伸到半空中時,房門突然開啟,慕蓉崔楠絕美卻冰冷的臉露了出來:“進來吧。”她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然後轉身走了進去。
姚澤鬱悶的嘀咕道:“我欠你錢了不成!”
姚澤雖然嘀咕的聲音極為小,不過還是被慕蓉崔楠敏銳的聽覺給聽見,她身子頓了頓,沒有扭頭看姚澤,朝著客廳的沙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