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慄著,期待著。
他抓著她的發,將她往後拉近,俊唇在她耳畔俯下,吹著曖昧的氣息。
說點什麼啊……
她的心跳狂亂,野性奔騰,等著他說話,等著他做些表示,但他只是沉默著,用無聲的語言折磨著她。
忽地,他銳利的牙咬住她耳垂,用那不輕不重的力道,咬著,她不覺得痛,反倒瘙癢。
這是吻嗎?這樣的吻好奇怪,像是侵略,又似呵護。
矛盾。
她總在這男人身上感到矛盾,自己也變得矛盾,該狠下心來繼續與他鬥爭,或者棄械投降?
崔夢芬用力掐住自己,指尖陷入大腿肉裡。
他注意到了。大手覆蓋她掐握成拳的手,將緊張彎曲的手指一一扳直。
“不要這樣。”他在她耳畔低語。
那要她怎樣?她不由自主地顫抖。
他勾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她想抽開,他強悍地勾緊。
“你……放開我。”她徒勞地表達抗議。
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放,他從喉嚨裡滾出哼聲,那麼諷刺,那麼沙啞,偏又性感萬分的聲音,挑動她心絃。
他持續地撫弄她的發,編起辮子。
他瘋了嗎?變態嗎?為何要為她編髮?
但他編髮時,輕柔地拉扯她的發綹,偶爾撫過頭皮,彷佛按摩,好舒服。
變態的不只是他。
他愛玩她的發,她也喜歡被他玩,享受那難以言語的絕妙滋味,不可自拔。
對兩人來說,這樣的弄發就是做愛的前戲,令她頭皮酥癢,汗毛興奮地豎起,女性核心溫暖潮潤。
為她編完髮辮,他掌住她半邊頰,讓她往後側過臉來,與他親吻。
他的吻,是另一種甜蜜的酷刑,悠慢含吮,盡情挑逗,舌尖舔過她唇瓣的每一道細紋,誘她張開唇迎接。
別的男人或許會急於征服,但他不會,他總是徹徹底底地嚐遍她,不放過任何一絲微妙的滋味。
他不急,急的是她,不明所以地哽咽一聲,轉過身來,雙手環抱他的腰。
她想要更靠近他,與他身體的每一寸親密相貼,想得全身發燙,臉頰染遍薔薇色,瞳眸氤氳。
“想要了嗎?”他沙啞地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拇指撥過她盈軟的唇瓣,緩緩順著臉源滑下,經過線條玲瓏的鎖骨,停在她胸前第一顆衣釦。
他開始解她羅衫,像她為自己縫製的娃娃穿衣脫衣那樣,慢慢地、細心地解,她覺得自己就是他的娃娃,受他控制。
她忽然想哭,淚水不聽話地漫上眸,胸臆橫梗著酸楚。
她悄悄吸氣,他沒察覺到她的異樣,專注地解衣釦,褪下她衣衫後,滾燙的唇烙上她豐盈的乳房。
她直覺挺起胸,螓首稍稍後仰,無言地懇求他更進一步。
他撥開她胸罩,唇角噙著的微笑近乎邪佞。他的牙再度咬住她,這回是粉桃色的乳珠,依然是用那恰到好處的力道,咬啃、逗弄、吸吮。
她呼吸急促,他氣息也變得粗重,慾火在空氣中熊熊灼燒,愛慾的味道深濃而黏膩。
他忽地將她壓倒,由上往下俯望她,堅硬炙熱的陽剛之處頂磨著她,她陣陣輕顫,汗珠溼了劉海。
他腰一沉,佔有了她。
她激動地逸出嗚咽。
“夢芬,你聽著,”當她恍惚地沉淪於情潮時,他從齒間迸出低語。“你,別想跟我離婚……”
他不可能答應跟她離婚,對她絕不放手。
那夜,他對妻子下了通牒,宣示得明明白白,他知道她聽懂了,但她不做任何反應。
不點頭,不搖頭,也不看他,那一刻,她的神魂恍若藏匿在一個密閉空間裡,他摸不著、觸不到,有些慌。
她生氣了吧?!
認識三年,她不曾在他面前顯過一點脾氣,總是那麼溫婉平和,直到那夜,她激動地要求他必須讓步。
原來她真的有脾氣的,原來他看見她甩前男友一耳光並非幻想。
夏柏承認,在河堤邊目睹的那幕,令他相當震撼,那時他初次領悟到自己似乎並不怎麼認識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
他看到的不是全部的她,甚至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她。
他驚愕、不安、慌亂,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壓抑不住的濃濃妒意。
他嫉妒宋日升,嫉妒那男人有能耐激她發火。夢芬,他溫和的、冷靜的夢芬,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