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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那人退出之後,朱若蘭藉機對霞琳道:“琳妹妹,這人雖然不像壞人,但我們卻不能毫不戒備,不可把我們經過情形,據實相告……”

她話未落口,已聞步履之聲到了門外。

緊接響起那中年文士朗朗之聲,道:“兩位久候了。”

火光一閃,晃燃手中火摺子,他急步奔到一張靠窗處松木案邊,點燃案上的松油火燭。

熊熊火光,照亮了這三問大小的茅舍。朱若蘭藉燭火打量房中陳設。除了靠窗擺一張松木桌子之外,只有囚張竹椅和一張寬大的木榻,榻上被褥卻摺疊得很整齊。房大物少,看上去空蕩蕩的,很不調和,但卻打掃得一塵不染。

霞琳奔到榻邊,放好了懷中的夢寰,又替他脫了鞋子,拉一床棉被蓋好。

那中年文士似是聞到了朱若蘭身上散發的幽香,緩步向她身邊靠去,朱若蘭警覺地疾退兩步,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轉身直對榻邊走去。

他仔細看了靜躺在床上的夢寰幾眼,搖搖頭道:“令師兄傷勢極重,只怕難以救治了。”

他轉臉望霞琳一眼,目光又投在朱若蘭身上。

朱若蘭雖然聰明絕世,但因楊夢寰沉重的傷勢。攪亂了她一寸芳心,她已失去了往日臨事的冷靜,不自覺幽幽一嘆,黯然淚下。

那中年文士淡淡一笑,又道:“令師兄傷勢雖重,但天下倒有一種藥物能夠救他,不過……”他似是自知失言,話音倏然而住。

沈霞琳聽得直瞪著一雙眼睛,叫道:“啊!那是什麼藥物?”

中年文士目光凝注在霞琳臉上,沉吟不答。

朱若蘭緩步走近榻邊,和霞琳並肩而立,冷漠一笑,道:“閣下所指,可是祁連山大覺寺的雪參果嗎?”

中年文士遲疑良久,忽然朗朗一笑,道:“藥不醫死人,佛渡有緣人,令師兄大限已到,人力豈能迴天。”

朱若蘭見他口風陡轉,心知是搪塞之言,一聳秀髮,正想發作,忽地心念一轉,淺然一笑,道,“那倒未必見得,我師兄傷勢雖重,但並非毫無救治之望。”

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不再答話,轉身緩步離去。

朱若蘭掩上房門,又仔細檢視房中佈置。只覺這座茅舍中,充滿了神秘恐怖,既不像一個高人隱居的地方,也不像一般綠林人物聚集之所。那中年文士,神態舉動,似非江湖中下流人物,但臉上神情變化卻又陰晴不定,有時朗朗大笑,豪氣干雲;有時言詞閃爍,使人難以捉摸。

她忖思良久,仍然無法打破胸中重重疑竇。

遂低聲對霞琳道:“這座茅舍中的情景,實使人難測高深,就這房中佈置看去,好像住著很多人一樣,但除了那中年文士之外,又不見別人露面,如在平時,我非要追查一個水落石出不可,可是現下,你寰哥哥身負著很重的傷勢,萬一引起什麼紛爭,只怕我難以兼顧,為了避免麻煩,凡是這茅舍中的茶水飯酒等食用之物,最好不要沾唇,明天看他傷勢變化,咱們再決定行止。”

沈霞琳自認識朱若蘭以來,從未見過她這等凝重之色,當下點頭答道:“我一定聽姊姊的話。”

朱若蘭微笑起身,熄去室中燭光,和霞琳雙雙登榻。

第二十五回鐵劍書主

兩人雖都是初次和男人同榻而臥,但心情卻大不相同,沈霞琳毫無羞澀之感,和衣躺在夢寰身側,她雖然十分睏倦,但並沒有沉沉睡去,睜著一雙大眼睛,呆呆地出神。

朱若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她想自己的清白、尊嚴,這等深夜之內,和一個男人同宿一榻,雖然有霞琳相伴,楊夢寰又負著沉重的傷勢,但這究竟是一件不可告人之事……一旦傳揚出去,必將留人笑柄。

突然,一個新的意念,在她腦際閃起,暗自忖道:他已經不能再活多久了,我還避的什麼嫌疑,她又把移遠的身體,慢慢慚夢寰靠去!

這一剎間,她忽然變得像一池春水般的溫柔,嬌軀盡偎在楊夢寰身邊,她幾乎忘記了旁側還臥著一個沈霞琳。

突然,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起自門外,緊接著響起那中年文士的聲音,道:“輕點……”聲音很低,下面的話,再也聽不清楚。

朱若蘭霍然一驚,挺身坐起。這時,沈霞琳亦未入睡,也跟著挺坐起來。她正待張口問話,朱若蘭已迅捷用手掩住了她的櫻口,附在耳邊低聲說道:“外面有人來了,不要出聲,你守著他,我出去檢視一下。”霞琳點點頭,伸手拿起身側寶劍,輕按劍把彈簧,三尺寒鋒出鞘,輕步下床,穿好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