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澄不回應她的調侃,對蹲在陶山身邊挺樂乎的老人家說道,“前輩,這是墨紫姑娘,丁狗和落英如今都跟著她。”
老頭站了起來,拉直舊衫,雙手往後擺上擦了擦,抱拳,衝墨紫咧嘴笑,“我叫雷廷。”
墨紫趕忙抱拳,“前輩。”
老頭看墨紫的動作乾淨利落,說話也不浮誇,讚許說道,“不愧是小元子看重之人,落落大方,也不跟老頭子說客套話。我最煩那種上來就說久仰大名的人,其實壓根就沒聽過我老頭子的名字。”
墨紫便笑,“前輩,說實話,我猶豫要不要說這四個字來著。”
雷廷放聲大笑,“小元子,這個姑娘好,你趕緊討回家當媳婦。”
元澄悠哉哉喝口茶,“前輩,人說好妻難求,我本不信,如今方知確實不易。她要慢慢來,我也只得慢慢陪著了。”
墨紫瞪他。
他溫和微笑,對她說,“前輩是雷震門的門主,也是乙單的師父,落英和丁狗的師公。他前來助我一臂之力。”
雷廷連連搖手,“不敢說來相助,是小元子養活我一門徒子徒孫,不然早沒有雷震門了。真正的門主應該是小元子,我就掛個名頭。”
“前輩無需這麼說。以前輩的功夫,想要多少金銀珠寶,不過是唾手可得。前輩高義,門下也都存俠念,秉行君子取之有道……”元澄看墨紫又瞪他,“墨紫姑娘這次何以生氣?”
“前輩剛說忍不了他人說客套話,如今有人滿嘴客套,是不是該打?”墨紫轉眼對雷廷笑。
雷廷發現墨紫實在有趣得緊,越發歡喜,“小元子雖然該打,可他與老頭有恩,不如丫頭替老頭教訓一下?不過,恐怕有人疼在身上,樂在心裡。”
墨紫乾咳一聲,“前輩顯然對人偏心,罷了。這——”努努下巴,“也是殺手之一?死了嗎?”
“該是個小頭目。”元澄代雷廷答,“昏了。我聽說,你在上面抓了條漏網之魚?”
“他沒捱住我的小試牛刀,只找到這個香囊。裡面是一支籤,似乎是護身符。”她把香囊交給元澄。基於自己存不住寶貝東西,她將水淨珠金珠信等等全讓他收著,一點壓力也沒有了。
“是女子送的。”男人對這類物件特別敏感。
“丁狗也這麼說。不過知道是女子又怎樣?不能循此查出那殺手的身份來吧。”墨紫攏眉看著昏死過去的那人,“看似你們這兒也沒什麼進展。”
“那倒未必。”元澄起身拿了紙筆,又指墨石,“煩請你為我磨墨。”
磨墨是墨紫在給裘三娘當丫頭的時候最喜歡乾的活了。不費力,還文雅。因此,現在做起來還很順手。
元澄寫了四個字:芳雲小主。
墨紫不解。
“芳雲小主應該是那女子的別號。”元澄指著那張籤紙尾後淡紅的印章,“這不是簽上本有的,而是送這個香囊的人蓋上去的。”
墨紫不得不承認,到底是土生土長,比她這個外來移民更瞭解文化。她以為是解籤人蓋的小章,完全沒在意。
“可是,你就算知道這女子的別號又如何?這個芳雲小主總不見得是你認識的。”她說完這句話,就看到元澄水墨眉輕輕一揚,忙叫,“你不會真認識吧?”
“四處應酬總還是有點好處的。”說笑之間,元澄的神情卻漸漸認真了,“芳雲小主原是官ji,因習得精湛舞技被禮王看中,買入府裡充了舞姬。不過,她在王府裡的名字可能更多人知道——季思雲。有詩為證:季湖望秋月,思盼雲河白。”
“武承萬府中的舞姬?”墨紫有點不敢相信,“可你怎麼知道她的別號?你和武承萬是對立的吧。難不成還能請你去他家做客?”
“對立也可以變成共謀,嫡派也可以變成友黨。我去過王府,也見過季思雲。但知道她的別號卻是楊凌家的一幅畫,上有她的題詩。我就問楊凌是否這個芳雲小主也是他的紅顏知己。”元澄解釋道。
“也是?楊凌的紅顏知己可真不少。”墨紫打斷他的話。對了,第一次看到楊凌的時候,也是風花雪月的。那小子雖然是個君子,不過文人墨客的風流似乎也做足全套。
元澄知道她那點當姐姐的小心思,暗笑,“楊凌否認了。他告訴我,芳雲小主是季思雲還是官ji時便常用的。她不但善舞,還通曉詩詞,寫得一手好字。僅此而已。”
墨紫哼了一聲,是對楊凌的,“就算芳雲小主是季思雲,也未必能肯定殺手是武承萬派來的。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