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松木香圍繞在鼻尖。
淡淡的,淺淺的,絲絲縷縷。像繞著一根一根的線,慢慢裹成一個線團。
“五哥,你感覺怎麼樣?”
他瞪了我一眼,我不由得感嘆,方圓的酒膏果然好用,這麼快五哥的眼睛就露出來了,雖然依舊有些紅腫,比之前來說已經好了太多,起碼我能看到他在瞪我,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終於像個人了!
他笑著,走到我屋前,說:“真應該讓馬蜂把你也給蟄了,看你還這麼囂張。”
我樂道:“我倆本就是雙生子,雖然長得不像,要是腫成一樣的兩張臉,那倒是像了許多。更何況,疼在你臉痛在我心啊!”
五哥乾嘔了一下,不理打算我,自己進了屋子,我感覺無趣,也回自己的屋。這幾日真的是無趣的緊,比之前五哥還沒來的時候更嚴重,那時候沒人陪我,我就自己找樂子,和五哥鬧了一陣子,倒是覺得他當真是個好玩伴。
我扳著手指算日子,大概還有五日就到十五,就快見到宋遠了,不知道這一段時間他在做什麼,過的好不好,有沒有想我,或者遇到了漂亮姑娘就把我給忘了,想他那一張如沐春風含笑三分,來者不拒的臉,該是很討人喜歡的吧。
第二日一早,我還在一片雪白的夢中,就感覺有人拽我,我驚醒來,就聽見五哥把房門拍得“砰砰”直響。
“柳清江,你給我出來!”
我瞪著房梁躺著掙扎,還是蠻不情願的去開門,五哥臉黑成一片瞪著我。
“怎麼了?”我小心得問他,看他臉色實在不好,我反思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他別開臉,說:“你先去換件衣服,我在房裡等著你。”
我低下頭一看,原來穿著睡衣就出來了,賞給他一個到天靈蓋的大白眼,我把房門摔上,一通起床氣無處發洩。
我去的時候,五哥已經喝上了鈴鐺泡的清茶,他真是一點也不客氣,使喚鈴鐺就像使喚自己的丫頭一樣,我打個眼色讓鈴鐺出去,這才坐下來不滿的看著二哥,他這會已經恢復了一派謙和的樣子,臉上的傷也已大好,美的一塌糊塗。
我敲著桌子吸引他的注意力,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忙問道:“怎麼了嘛,你不知道擾人清夢是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我裝作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手曲成爪狀企圖威脅他,結果在他輕飄飄的一句“那你不知已經下幾個十八層。”當中,成功的洩了氣。
事實告訴我,千萬不要惹到二哥,因為他是隻披著矜持的腹黑狼,劊子手,殺人於無形無影當中,還會有附帶的連鎖報應;但是事實告訴我們,更不要惹到五哥,他沒有看中和在乎的東西,更無畏一切,痞子最可怕。
說道二哥,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是不是依舊很忙碌很辛苦,帝王業千鈞。
五哥放下茶杯,問道:“方圓屋子裡有個男子,你知道是誰嗎?”
我心頭“咯噔”一下,問:“是誰?”
“我要知道是誰我要用來問你!”五哥激動的說道,於是又放軟聲音說:“穿著藍色長衫,是個俊秀的公子哥。”
他像是在回憶,當我聽到藍色長衫時,我已經萬分確定這人便是我心心念唸的宋遠,不知五哥怎麼和他打到照面的。
五哥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說道:“我今日依舊去住持院子裡上藥。”
聽到這裡,我內心稍微鄙夷“得了吧,就你那張小臉,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老早就好了還給自己找藉口,虛偽!”
我繼續聽他說下去,“可是他居然把我攔到屋外,說他還有別的病人,說我已大好,扔給我一瓶酒膏就把門關上,你說氣不氣人!”
酒膏!我眼前一亮,五哥伸出食指搖了搖,說:“不可能的,別妄想了。”我“哼”了一聲,又問:“那你怎麼看到屋裡那人的?”
“他關門的時候從門縫中看到的唄。”
五哥話音未落,我站起身就準備往外走。
他在後面問道:“你去哪兒?”
我頭也不回的跨過院子去自己屋裡換衣裳,邊走邊說道:“我去幫你探探是什麼情況!”
我在屋裡翻了一會衣服,拿了一件藍色紗裙,偷笑著換上,又叫鈴鐺來幫我梳頭髮。
鈴鐺拿了一隻簪子給我試位置,最終戴在右邊髮髻上,她奇怪的問:“公主,你這幾日不都是自己編個辮子,怎麼要想起要梳髮了,不過公主這樣怎麼樣很好看。”
我衝她眨眨眼,頓時心情大好,摟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