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邊的血跡,便叫道:有奸細!還記得我說過城中有太乙真宗的氣息嗎?原來就躲在這裡!
程宗揚朝另一邊嚷道:二爺,省點力氣吧!誤會!是自己人!
自己人?秋少君叫道:自己人他會一見面就動手打我?
武二郎踏著瓦礫出來,橫著眼道:二爺找你問路,那是打你嗎?沒長眼啊你?
秋少君哇哇叫道:小子!過來!二爺有事問你——有你這樣問路的嗎?我二爺早就死了,你算老幾啊?
嘿,小雞崽子,越說越來勁是吧!
哇,你還罵我!
停!程宗揚拍了拍腦門,告誡自己冷靜,然後一指武二,對秋少君道:這是武二郎,和我一道在南荒出生入死的兄弟。人呢,算不上什麼好人,脾氣更臭。
沒等武二發飆,程宗揚又補了一句,花苗蘇荔族長的未婚夫。
一聽到這話,武二郎頓時沒脾氣,整個人都美得冒泡,他一邊咧著大嘴傻笑,一邊拍拍程宗揚的肩,一副大家知根知底、交情十足的表情。
這是秋少君。武二,你不是佩服師帥嗎?這是王真人最小的師弟。
我說呢,年紀不大,修為不差。武二大咧咧道:不打不相識,往後跟著二爺混吧。
秋少君臉上卻沒有絲毫笑容,他盯著武二郎。你為什麼會九陽神功?
武二郎立刻翻臉:二爺會九陽神功,招誰惹誰了?
程宗揚乾咳一聲,拉住氣沖沖的秋少君。這事說來話長……回頭有機會再跟你說吧。
不成!你得給我說個清楚!
小雞崽子!給臉不要臉是吧!
哇!你又罵我!你以為我很怕你嗎?
都閉嘴!宋軍打過來了!武二,你到城上去!秋小子,你還不去保護月姑娘!
兩人惡狠狠互瞪一眼,這才罷手。好不容易分開兩人,程宗揚只覺腦袋有兩個大。這兩個活寶,真夠傷腦筋的。
鼓聲越來越近,魯子印忽然雙目一開,抄起手邊的長矛朝地上刺去。矛身穿過泥土,猛然一沉,似乎刺到空處。魯子印隨即掀開大缸,從坑中躍出,一邊發出低嘯。旁邊早已等候多時的軍士立刻撲滅燈火,拿起準備好的鋤鏟朝下挖去。整座堡壘都沉浸在黑暗中,只有挖掘聲不斷響起。
幾名星月湖軍士一起動手,不多時往下挖了三、四尺深。堡壘燈火全無,反而是地下的空隙隱約透出火把的光芒。下面挖掘的宋軍士卒也聽到頭頂異動,知道被敵寇發現;這裡離土山入口已遠,士兵們都沒有帶武器,只能一邊拼命填土,一邊匆忙撤退。
泥土一陣湧動,忽然伸進一個巨大的鐵筒口,接著轟然一聲,眾人困在狹小的空間裡,耳膜幾乎被巨大轟鳴聲震碎。
星月湖等人拔出那門用來嚇人的火炮,魯子印提著短刀當先鑽進地道。堡壘下方的地道剛挖掘出來,極為狹窄,十幾名宋軍一個沒跑,全被震暈。魯子印毫不手軟地一路殺過去,將地道里的宋軍清理得乾乾淨淨。
堡壘下方已經被掏空三分之一,形成一個月牙狀的空洞,用幾根剛打上的木樁支撐。再給宋軍一會兒時間,挖到足夠的深度,一旦縱火焚燒,失去支撐的堡壘立刻會整個傾覆。
但現在宋軍連日的辛苦都便宜堡壘的守軍,幾個水泥製成的蒺藜狀障礙物被運送下來。交叉堵住地道入口,將堡壘下方地|穴隔成一個封閉的空間。
接著魯子印等人一起動手,也不用費什麼事,直接將攪拌好的水泥灌進去,用不了多久便灌滿整個地|穴。
這等於宋軍出人出力替咱們挖好堡壘的地基,臧修嘿嘿笑道:咱們只要把水泥灌進去就把堡壘加固一遍。嘿嘿,大夥兒都盼著宋軍在每個堡壘下方挖地|穴,省得咱們再費力加固。
這主意太損了,誰想的?
蕭遙逸眉飛色舞。打死你都想不出來——月姑娘!
程宗揚一臉不可思議……那個大腦一根筋的傻妞還有這主意?
蕭遙逸佩服地說道:月姑娘聰明天授,一看到水泥就意識到這是軍國利器,這段日子對水泥下了不少力氣。當初月姑娘就斷言,要對付水泥堅城,除非用鐵製的撞車,但江州土地鬆軟,鐵製的撞車難以移動。強攻之外只有|穴攻一途,早在過年前,月姑娘針對宋軍可能採取的|穴攻制訂各種計劃,眼下終於用上了。
軍國利器?只有月丫頭這種戰爭狂才會只看到水泥的軍事用途吧。
這主意是不錯,就是太費水泥了。
江州的水泥窯沿江而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