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塵沉吟了下,雖然大狐明作為一個仙人,分身下界後修為必然被壓制,但也比他一個魂元境修士要強。
如今自己獨自一人,不是他的對手,還是虛以委蛇一番比較好。
“我大狐家老祖早已飛昇,閣下又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
大狐明使訣,一道白光劃破絕塵的手指,從中飛出一滴精血來。
他又祭出自己一滴精血,兩血相融竟發出純淨的金色光芒來。
大狐明態度緩和下來道:“看見了嗎?這足以證明你可是我的血脈。”
你的血脈嗎?
絕塵心裡冷笑了一下。
不知道這大狐明弄個分身下界來有什麼目的。
絕塵按住心裡的噁心,對大狐明拘禮道:“老祖容稟,我剛才去祭拜的兩位故人乃是當年將靈根獻給我那孩子的父母。
所謂喝水不忘挖井人,我難得從師門回來,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絕塵在賭,賭這大狐明昇仙幾千年,如今從仙界而來,定然什麼內情都不知道。
畢竟大狐家都死光了。
果然,大狐明聽他如此一說,覺得也是情有可原。
接著他又道:“家族被滅之時,我正在紫霄宮閉關,實在不知是誰做的。
如今我也只能奮發圖強,提升自己的境界,做好給家族報仇的準備。
幸好宮主垂憐,給了我紫霄宮最好的一切資源,後又在幽皇秘境中得了大機緣才有了今日的境界。”
絕塵話說得半真半假,無比真誠。
大狐明之前也在城中打探過了,這大狐家剩下唯一的子弟大狐天風的確是紫霄宮宮主的親傳弟子。
遂也就打消了心中的顧慮。
但是他的顧慮打消了,絕塵的顧慮卻沒有打消。
畢竟不知道這大狐明下界到底有什麼目的。
絕塵平了平心緒,對著大狐明又揖了一下才小心問道:“不知老祖此次從仙界歸來可有什麼事是天風能夠為您做的?”
大狐明輕輕嘆了口氣,才搖頭道:“你雖已經是魂元境修士,但是畢竟離那樣的事還是太遠了,好好修煉吧,我也只是順道來看看。
這裡的大狐家滅了便滅了吧。”
說完轉身欲走,又想了想,轉頭對絕塵道:“這中州大狐家族雖然就只剩你一人,但也不是不能東山再起。你不如想想辦法把大狐家重建起來。”
說完便消失在了絕塵面前。
大狐明一番話說的晦暗不明,絕塵聽在耳中卻覺得有些重點。
首先,他下界來的確是有事要辦的,而且這個事魂元境修為都嫌低。
第二,大狐家在其他地方還有秘密,猜得不錯應是上回大狐天風去的那個祖地。
絕塵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但是他向來沉著冷靜,此事既然不是他能夠解決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報給玄主,讓他們來做決定。
朱雀城中,已是入夜時分。
梨花節讓平時就很繁華的朱雀城更添了幾分燈火闌珊。
牧星辰將曦玄和太一的行程安排得滿滿的。
簡直沒有給他們留下一刻休息的時間。
什麼朱雀城中的最好吃的酒樓,最好看的表演,最好玩的活動。
一樣都沒有落下。
玩了三天,曦玄恍惚覺得就算和異族打仗都沒有這麼累過。
有時候竟有些懷疑人族生命短暫到底是不是因為透支得太快了。
朱雀城中的回燕湖,湖心搭了一個巨大的舞臺。
每天晚上都有各種各樣的表演。
曦玄躺在牧星辰給安排的畫舫躺椅上,攬月賞舞,體驗人間紈絝子的人生。
不得不說,這人生的確好。
不過要她選,她還是選清清冷冷長長久久的神生。
倒不是怕死。
只不過覺得那樣也很好。
沒什麼憂愁的事,就算有,那就拖一拖,一拖有時候就忘了。
反正神生漫長,拖得起。
就如自己的仇。
如果自己只是個人,那也許還沒找到仇家,人就沒了。
但她就不同,她可以慢慢找。
太一在一旁默默喝著茶,兩個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該說不說還是心有靈犀的。
因為這會兒他倆想得都差不多。
都在感嘆當神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