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時光,於仙界而言,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敖君守著那裂隙入口,也沒有覺得多難熬。
反正青黛隨時都會給他送來好吃的。
更有龍衛們陪他聊天,甚至有時候青黛還抬了個桌子在一旁,叫上幾個龍衛一起打葉子牌。
他還能在旁邊湊個熱鬧。
但對守候在浮玉仙殿前的白錦而言,卻是妥妥的度日如年。
她仙韻道骨地盤坐於虛空之中,雖身姿優雅,雙眼卻一直緊盯著那逐漸消散的裂隙入口,不吃不喝,不言不語,不笑。
心中的焦急就是那圍著方桌打牌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青黛本想勸勸她,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戀愛腦,治不好。
第七日,就在裂隙即將徹底閉合的最後一刻,終於一道狼狽的身影伴隨著一陣強烈的空間波動,猛然從黑暗中衝出。
現出原形的無支祁懷中緊緊抱著一頭氣息奄奄的鰲魚。
畫面是真的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畢竟一隻大猴子抱著條鰲……總歸是不太美。
那頭鰲妖的本該青綠的鱗片應是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渾身散發著不祥的濁氣。
顯然在裂隙中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
這鰲妖說起來和敖君青黛棣屬同源,兩條小龍一看他這色兒就知道不好了。
青黛湊近一看,欣喜道:“你這朋友,運氣真好。”
敖君面色有些尷尬。
你要不要看看無支祁,臉都快黑成炭了。
無支祁也是又急又氣。
符詮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說他運氣好。
這運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真是氣哭猴不償命。
青黛有點無辜:“我說的是真的,你這朋友快不行了,但是若主子願意救他就還有救。
我說他運氣不錯實在是因為若是其他毛病主子真不見得會救,但是你看他一身濁氣,這毛病,主子肯定救。”
有道理啊!
敖君也想明白箇中緣由,對無支祁道:“你趕緊帶他去紫霄宮找玄主。”
“找神尊?對,神尊一定能救他。”無支祁的聲音沙啞而急促,“我這就去紫霄宮找玄尊。”
他轉身要走,青黛一把拉住他。
簡直服了。
“你知道紫霄宮在哪嗎?你就走?”
小世界三千,你一個一個找?
無支祁瞬間反應過來,是自己太著急了。
青黛想了想,她這飛昇了不能隨便下界。
在仙界自由來去的就只有敖君了。
他們龍族有特權。
可是無支祁呢?
無支祁能隨便下界嗎?
但是看樣子他就算頂著被雷劈死也是要跟著去的。
想通了各種環節,符詮的傷又那麼重。
敖君也不敢怠慢,身形一展,化作一道流光,載著無支祁與符詮直奔紫霄宮而去。
沿途,無支祁不斷用自己的妖力為符詮續命,但那濁氣似乎有著極強的侵蝕力,即便以他的修為,也感到力不從心。
紫霄宮內,曦玄與太一正對弈於棋盤之上,棋局大概可能也許……有些膠著,貌似……難分伯仲。
正待有人想要耍賴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宮內的寧靜。
這來的人,自然就是敖君等三人。
“玄尊,不好了!無支祁從裂隙中帶回了符詮,但他傷勢極重,且被濁氣侵體,恐有性命之憂!”敖君是個忠厚的龍,也是真心為符詮感到著急。
一進門就趕緊把情況吐了出來。
“你小子才不好了!”
本來就要輸棋的曦玄,聞言臉色微變,默默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來。
眾所周知,神嘛,也不是萬能的。
比如下棋,也會輸。
曦玄看向無支祁,以及他懷中的……有點醜的……鰲魚。
心裡暗暗嘖嘖了兩聲。
這鰲魚本來就長得不大好看,若是被濁氣侵蝕入了魔,那得多醜?
為了自己的眼睛乾淨,還是得救一救。
“帶他到後面去吧,我即刻為他驅除濁氣,療傷。”曦玄的聲音雖輕,卻讓無支祁感到了一種巨大的安全感。
無支祁有些尷尬,感激地看了曦玄一眼,小心翼翼地將符詮放在後殿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