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也看到了,站在一塊的鹿鶴嶠和匡珍珠,還有一臉氣憤的鹿鶴鳴,以及杜聿霖那個活閻王。
這些人在他面前晃成了無數影子。
“珍珠姐,鹿大少,這事可算是捋清楚了。”
臨昏過去前,匡傲西聽到沈南瑗的聲音如是說。
用沈南瑗的嘴去說整個脈絡,未必有匡傲西自個兒交代來得清楚,以及有說服力。
一對有情人差點就被活生生拆得離心。
要說匡傲西可真是惡毒,若真讓他得逞了,匡珍珠下半輩子就算是毀了大半。
沈南瑗心眼本來就多,直覺告訴她這一整件事情的不對勁,八成和那個匡傲西分不開關係。
於是,從毛團長那搜刮來的迷|幻|藥就派上了用場。
馬戲團真是個寶藏窟。
話扯遠了些,再拉回來。
眼下的局面已經顛倒了一遍,那廂匡珊瑚的事情自有匡珍珠去和鹿鶴嶠說明。
沈南瑗已經偷偷提點過她,就讓她告訴鹿鶴嶠這一切都是自己乾的。
餘下的難題就是匡傲西該如何處理。
就連匡珍珠都犯了難,她偷偷地跟沈南瑗商議:“要不送他回瀧城吧!我爸就他這麼一個兒子!”
沈南瑗很是無奈地看著她。
匡珍珠嘆了口氣,“珊瑚不見了,對我爸的打擊很大。要是他再不見了,我爸肯定會瘋。我爸除了有時候糊塗一點,其實也不算不疼我。”
沈南瑗不是不能理解這種感情,她也跟著嘆了口氣,轉身就把匡傲西的事情交給杜聿霖了。
到了第二天。
匡傲西被鐐銬拷住了手,從車後座幽幽醒過來。
沈南瑗其實就下車伸個懶腰,回頭就看到他醒了,折回到車子旁開啟了車門把他拽了下來。
匡傲西腳步踉蹌,看來藥效還有餘威。
“自作聰明,又心思歹毒。”沈南瑗打量,頗沒好氣地評價。“跟你那姐姐其實也沒什麼兩樣。”
作妖的本事都那麼溜。
沈南瑗痛恨欺騙,尤其是處心積慮接近,這點讓她最為厭惡。
匡傲西迎上她的目光,他被她赤|裸|裸的眼神所刺痛,一低頭髮現自己的窘境,咬牙切齒:“放開我!”
“等到了瀧城,自然有人來替你鬆開。不過以防有變,暫且這麼拷著。”沈南瑗挑了挑眉,旁邊有人拉拔起匡傲西,把西裝外套往他手上一蓋。
“瀧城?”匡傲西整個臉色都變了,“你想做什麼?”
“讓你從天京消失。”杜聿霖接了話。
匡傲西這才發現從副駕駛座上下來的居然是杜聿霖那個活閻王。
他後背微弓,渾身戒備。
杜聿霖瞟過一眼,輕輕嗤笑,壓根沒放在眼裡。
作死算計到他的頭上,總是得付出點代價。
他招了招手,他的人就拽了匡傲西過去。
“少帥。”
“一路好生照顧著。”
“是。”
“你不能這麼做!”匡傲西似乎明白過來其中意思,整張臉又刷的白了。
沈南瑗按下了手掌裡錄音機的播放鍵,裡頭傳出匡傲西清晰的聲音,直到結束,才笑著開口,“姐弟情深叫人感動,不過,結局不盡相同。”
匡傲西猛地看向她,“你果然知道我姐在哪兒!”
“我當然知道。”沈南瑗冷著臉道:“但我偏不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休想知道。那是她應該待的地方,好好的贖她的罪。”
“你——”
杜聿霖擺了擺手,就讓礙事的人消失了。
這是天京的火車站,到了那頭自會有人接應。
匡傲西用自己的前程相博,沈南瑗自然不辜負,有杜聿霖的照拂,想必會要了他半條命。
杜聿霖那一雙眼就跟X光似的,在她全身掃量著。
沈南瑗覺得渾身不自在。
“回去了。”她道。
“送你回家?”
“那是自然。”沈南瑗道。
杜聿霖挑著眼皮兒又道:“那我呢?請我進去坐坐嗎?”
“不方便。”她住的是朗公館,驚動舅舅總覺得怪怪的。
“那就去我那兒,地方敞亮,還沒外人。”杜聿霖咧著嘴說:“你瞧,我這一來,就替你解決了一件煩心的事情。去我那兒好生跟我說說,你還有什麼煩心事,爺一併都給你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