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成當下就給幾個營部拍了電報,約莫兩小時後,營地作戰室裡多了十來號人。
所有人以杜聿霖唯首是瞻。
杜聿霖確認過前線無憂,反而想到了一計劃。
眾人傾聽,有愕然,有驚歎,更有甚至直接提上議程言明當刻就能出發。
於大成立時揚聲:“少帥有少帥的部署,哪是你說現在去,就現在去的,去去去,回你那破沙河去,把前線給我盯牢了!要放過只蒼蠅,看我不生扒了你的皮。”
“呸,這馬上就寒冬臘月了,哪來什麼破蒼蠅?”被唸的那個反懟。
“那我說的是真蒼蠅麼!”
“誰知道你說啥,於大成,比什麼嗓門大呀,有本事,去外頭練去。”
“去就去!”
周遭有起鬨的,於大成喊著杜聿霖做裁判。杜聿霖也不推諉,拉了把方凳就坐在堂前看他們角鬥。
其實這些兄弟們是感情好才這樣鬧,都是杜聿霖帶出來的兵,一個個的,感情可深。在杜聿霖的放縱之下,反而是增進感情方式的一種。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杜聿霖旁有人計分,還有人喝倒彩,一下將靜謐的營地烘托得熱熱鬧鬧的。
遠處月明,漸漸有烏雲遮蔽,不多時,就完全遮住了月華。
堂前昏黃的燈泡被海風吹得搖搖晃晃。
這晴好的天,怕是很快就要變了。
瀧城裡,從半夜裡就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起初並不大,青石板路積了雨水,走得急了,還怕濺了泥水。
行人打著傘,過路匆匆。
一波又一波計程車兵舉著長木倉來回巡視。
沈南瑗推開房間的小窗,看到的,就是這樣清透的景兒。
刀疤臉那夥人仍沒被抓到。
聽許副官說,可能混進了城裡。
總之小心點沒錯。
因此,自打又回了家,整個週末沈南瑗就窩在家裡,安分守己得一塌糊塗。
開玩笑,要萬一再倒黴碰到,那刀疤臉一定能想透城裡加強戒嚴是怎麼走的風聲,到時候自己就慘了。
可即便沒碰到,沈南瑗想到將近的婚期,覺得自己離慘淡也不遠了。
錯失了那麼好的機會。
那刀疤臉真是罪該萬死。
正是那麼想,沈南瑗猛地聚焦了視線在不遠處廊簷下,那身影行跡鬼祟,穿著蓑衣,怎跟想到的那人那麼相像。
還真——混進城裡頭了!
沈南瑗咚咚下了樓,想也沒想就給許副官去了電話。
“三小姐您可確定?”
“我視力2。0。”
“啊?”
“就是很確定的意思!”沈南瑗見客廳沒人,不由得往樓梯上方那掃過去了一眼,正好看到蘇氏將將要下來,忍不住交代了一句,“最近學校裡事兒多,嗯,感恩節快到了,學校要舉辦晚會,晚上都是要排練的,好姐姐回家順帶送送我唄。”
“……”繼杜小姐後,又多了個許姐姐。許副官無語了片刻,當然是笑著答應啊。
沈南瑗得了準信,心裡稍微踏實點。
雖然不想欠杜聿霖人情,畢竟那變態的人情還起來要命。
但許副官的,人長得樸實無華,辦事也非常可靠。大不了再送一盒金絲蘿蔔糕!
何況她還提供情報,保護我方證人也是他職責之內。
蘇氏最近夜裡老是做噩夢,夢裡,芝芝渾身是血地質問,為什麼不救她?
越來越近,她總在半夜裡驚醒過來,睡不著,日日夜夜的想,可是就是沒有芝芝的訊息。
而且,她知道,沈黎棠也託吳寶海的人去找了。
按理說怎麼也該有點線索,可偏偏就跟被人抹去了一樣,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麼一想,蘇氏又盯上了沈南瑗,嗓音如破鑼充滿怨毒:“喪門星……”
“就是、就是從你來了之後,這個家就再沒安生過!”
沈南瑗訝然,不曉得蘇氏哪來那麼大臉把鍋往自個腦袋上扣,再一看她神情恍惚都有些不大正常的樣子,“警察局那還是沒訊息?”
沈芸芝這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著實是奇怪。
可一提到警察絕,蘇氏又心肝兒疼了,不管多少錢投下去就跟打了水漂,可偏偏,前面都花了,你要貿貿然斷了,興許還真就錯過沈芸芝的一條生路了。可要錢等於要命的沈黎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