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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心病。

陳慶看著孫大娘關切的眼神,他的唇動了動,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啞:“我爹,就是半夜的時候,被人殺了的。”

他的聲音哽咽:“我那個時候太害怕了,我沒,沒站出來保護我爹……”

“但你保護了我。”孫大娘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阿慶已經很厲害了。”

陳慶捂住眼睛:“我的性子很像我小爹,他這輩子就勇敢了兩次,一次是想去衙門告狀,但被我祖母抓回來打了一頓,一次就是毅然決然地決定去死。”

他淚眼朦朧地看著孫大娘:“您說,他都有去死的勇氣,怎麼就沒有好好活下去的勇氣呢?”

這還是孫大娘第一次聽陳慶說起他以前的事情。

孫大娘心疼地拍著他的肩:“不去想了,阿慶也要向前看才行。”

陳慶點頭:“嗯,我知道了,娘。”

這時孫大娘聽見了門外的聲音,陳慶低頭擦淚,灶房裡的柴火噼啪,他有些熱,於是坐到了堂屋裡,穿堂風吹過來,吹散了點燥熱。

這個季節不是耕種的時間,分給周遠的地還荒著,他種地,就想著往山上去看看,他的一切都塵埃落定,也要想想日後生活的事情。

這一季的米糧只能用買的,他的安置金也快花得差不多了,得想個辦法謀點生計。

周遠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上山,他有的是力氣,也不懼什麼危險困難,所以想到了就上山了,帶著他的大刀上了山。

他從前也沒做過獵戶,所以也不清楚山裡野物的習性,所以他第一次上山什麼獵物都沒抓著。

倒是上山的路上看到一棵果樹,上面結著些果子,周遠搖了搖樹,落下了幾個,他撿起來嚐了嚐,入口並沒有什麼太奇怪的味道,微微泛一點酸,但過了一會兒就開始回甜。

周遠用力地搖了搖樹,落下了很多果子下來,他用衣裳兜住,也算是自己這第一次上山的一點戰利品。

回到家中,他把帶回來的果子選了一下,把那些蔫吧的,有蟲眼的留下了,剩下的飽滿的好看的用筐裝了,送到了孫大娘的門口。

“哎呀,這個果子。”孫大娘自然也看到了,村裡人平日裡沒什麼甜嘴的吃食,買塊糖都要是逢年過節,所以他們會在平日裡找些東西甜甜嘴。

山裡的野果,冬日生長在田埂上的甜根,都是他們平靜日子裡的一點甜頭。

“要是今年陳慶沒生病,這個時候他應該也上山去摘這果子了。”孫大娘笑著接過來,她沒跟周遠客氣,只是一些野果而已,誰都能去摘,只是先來後到的時間。

“那正好了,我嚐了一個,沒多大甜味。”

孫大娘笑:“阿慶喜歡,他夏天本來就苦夏,這點酸甜味吃下去之後能多吃點飯。”

周遠垂眸:“知道了,嬸子,我先回去了。”

孫大娘目送他離開,然後把果子放到陳慶的面前:“今年倒是不用自己去摘了。”

陳慶的眼睛都笑眯起來了,只有在有好吃的的時候,陳慶才會像一個普通的哥兒一樣。

他迫不及待地嚐了一個,那點酸味刺激著他的味蕾,這些天他都沒什麼胃口,每天都只是勉強讓自己吃點東西吊著命,這會兒這果子吃下去,倒有了一點腹中飢餓的感覺。

陳慶有了胃口之後,身體恢復得快了很多,五天之後他覺得自己就跟從前一樣,身上的力氣用都用不完。

“娘,我出去洗衣裳。”陳慶收拾了一下這幾天換下來的衣裳,在夏天的時候他們都願意去洛河的下游洗衣裳,還能順便玩玩水。

孫大娘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想法:“身體才剛剛好,別去玩水,洗完就回來。”

陳慶點頭,端著盆跑出了家門。

這個時辰太陽高懸在天空,一般人家這會兒都回家歇著去了,所以陳慶才會選這個時候去洗衣裳

陳慶蹲下來,找到那塊他平日裡常洗衣裳的那塊大石頭,他記著孫大娘的叮囑沒脫鞋,把衣裳浸在水裡打溼。

“陳慶!”

陳慶抬起頭,就看見李欣也端著盆往他這邊來,他的臉上多了一絲喜色:“李欣?你回來了?”

李欣是陳慶在村裡為數不多的朋友,那時候陳慶剛到村裡,跟小媳婦一樣整日都不出門的,還是孫大娘去找了李欣,說能不能讓他們也帶著陳慶一起玩。

李欣最是熱心,很快就領著陳慶,在村裡也算是混了個臉熟,只是這幾年過去,從前一起玩過的哥兒,多數都嫁了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