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套好,這一陣他們用牛車還挺多的,各種採買,都是靠這個牛車。
“能。”李欣穿得很厚,脖子上戴著張茵早些年給他織的圍巾,就要準備走了。
陳慶追在他的後面:“你去哪啊?一個人去嗎?要不我跟你一起吧。”
李欣笑起來:“我去書院接我未來夫君,你去幹什麼?你下次去接我便宜兄長,我也跟你去唄。”
戚書寧先前私自退學的事情被李鐵匠知道了,他重新把人拎回書院裡,還跟院長賠了不是,又重新交了束脩,今天到了他們書院放假的日子了。
陳慶拍了他的背一下:“那你路上小心一點,趕車也小心。”
“知道了。”李欣拍了拍牛屁股,“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我給你帶回來。”
“帶點針線吧,最近針線用得太快了。”
李欣點頭,朝他揮了揮手:“我走了。”
陳慶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又往周遠家裡看了一眼,才轉身往回走。
而趕著牛車離開的李欣,在陳慶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收斂了唇邊的笑意。
等牛車趕到鎮上的書院,李欣選了一個開闊一點的地方,眼睛盯著面前的書院大門。
沒一會兒他就看見有人揹著書箱,從大門口出來。
李欣一隻搭在牛車上,另一隻腿晃悠著,看到戚書寧出來的時候也沒什麼波動,直到戚書寧坐到他的旁邊。
“不好意思,還麻煩你來接我。”
李欣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麻煩,還要感謝你幫了我的忙。”
“我來趕車吧。”戚書寧想讓他坐到旁邊。
李欣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的手:“你的手是用來寫字的,不是用來幹這些的。”
隨後也不管戚書寧坐沒坐好,直接就往鎮上走去:“我還要街上買點東西,不介意的話就等我一會兒。”
戚書寧自然是不介意,他只是用很收斂又不會打擾到李欣的目光看著他。
牛車停在一邊,他們走著路去街道里買東西,李欣是個精打細算砍價的好手,他跟陳慶不一樣,陳慶跟店家說一句話要緊張半天,他能開口就跟小販成了異父異母的親人。
買好東西之後,李欣才記起自己身邊還有戚書寧這麼個人,他垂下眼睫,知道讀書人都清高,自然是不喜歡這種斤斤計較雞毛蒜皮的事情。
李欣撇嘴,誰管他在乎不在乎。
戚書寧幫他拿著買好的東西,一邊有些崇拜地看著他:“你真的好厲害,他們都說不過你。”
李欣:……
周遠他們出發之後, 從員外家取了東西,便一路向京城行去。
送的是什麼東西只有周遠知道,他連素來跟他親近的孟啟都沒說自己送的是什麼東西, 一直由他貼身管著, 這一次來的人並不多,就周遠, 孟啟, 還有村裡的一個叫孟栓子的,他們都沒有馬匹, 是押了錢, 在馬行租的馬。
兵營裡教的東西倒是都還沒忘光,至少騎馬都還是信手拈來, 就是連續好多天的騎馬,大腿兩側磨得有些難受,但都能忍受, 以前比這辛苦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這段時間他們餐風露宿的,運氣好能遇見驛站,有個通鋪可以睡, 運氣不好的時候就只能在山裡過夜。
孟啟畢竟新婚, 在休息的時候就會指著自己的衣裳:“這是我娘子給做的。”
住店的時候又會拿出自己的荷包:“這是我娘子給繡的。”
打尖兒的時候他看著周遠手邊的幹餅咽口水:“哥,給我分點兒唄?”
周遠只是瞥了他一眼:“怎麼,你娘子沒給你烙餅?”
一邊的孟栓子也笑起來:“他娘子什麼都好, 就是不擅廚藝,聽說成親第二天, 險些燒了他家灶房。”
孟啟咬了一口幹餅:“那我娘子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娘子。”
周遠只是笑了笑。
孟啟突然覺得不對勁,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餅:“哥,這餅肯定不是你自己做的。”
孟栓子喝了口水:“只許你有娘子, 還不許哥有意中人啊?”
孟啟挺起腰:“我能不知道嗎?你都不知道那人是誰,還好意思笑我。”
“我怎麼不知道。”孟栓子嗤笑一聲,“要是哥不告訴你,你想破頭都想不出來。”
“那你說是誰?”兩人別起苗頭,周遠也不管他們,聽著他們吵嘴,也能排解這一路來的孤寂。
“拿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