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怎麼辦?”
“移民沒你想得那麼難,一些歐美小國只要花點錢就能拿到護照。”
“我相信。”
郝英良跟著走進軍營,看著被應成文從車上拿來的行李,心情頓時黯然,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說:“韓局,成王敗寇,我輸了就有輸的覺悟。你想知道什麼,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只想知道那幫老朋友的情況。”
這不是虛張聲勢,不是想探什麼口風,也不能用“氣焰囂張”來形容,而是性格使然。
他是一個高傲的人,現在變成了一個高傲的嫌犯。
他這樣的人很難抓,但抓到之後的事情會很好辦,韓博對他太瞭解了,示意他坐下,意味深長地說:“郝總,這可不是你的作風,真要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會對不起你那些朋友的。”
毫無疑問,韓博指得是黨政部門中的害群之馬。
郝英良撫摸著冰涼的手銬,笑了笑:“你還是不瞭解我,那些人沒資格做我郝英良的朋友。”
“誰有資格?”
“你。”
“我以為你會恨我呢。”
“輸了就是輸了,哪怕一敗塗地,也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能埋怨別人,更談不上恨。能有資格做我朋友的不多,好不容易遇到你,還準備送你一份大禮,看來是沒機會了。”
“讓楊勇找的那個人?難為你替我操那麼多心。一碼歸一碼,在這件事上我是要好好感謝,中午在這兒隨便吃點,晚上我請客,一路上全我請,別總想著減肥,裡面伙食不好,有的是減肥機會,在外面能吃就敞開肚子吃。”
“謝謝。”
“不客氣。”
這倆人哪像警察與嫌犯,簡直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
應成文徹底服了,乾脆站在門邊沉默不語。
事實上韓博之所以這樣一是確實想做點什麼,二來是為了押解路上的安全,幾千公里,要翻越喜馬拉雅山,許多路段一邊是山崖一邊是懸崖,他要是一個想不開,趁人不注意撲過去搶方向盤,後果不堪設想。
武警戰士送進飯菜,二人邊吃邊聊。
“你知道的,沒十足把握我不會動手,當年跟你一起從礦區出來的人,除了杜茜下落不明,其他人的境況都跟你差不多。”
“不關杜茜的事!”郝英良急了,用殺人般地眼神緊盯著他。
抓都抓了,我還會怕你看?
韓博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說:“到底關不關她事,這要有待查實。但我個人覺得她參與你那些爛事的可能性不大,她是一個好姑娘,被你害慘了。”
“你說得對,我最對不起的就是她。”
“可惜時光不能倒流,不然你和杜茜應該很幸福,我們呢真可能會做朋友。”
“不說這些了,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趁我沒改主意。”
這是“氣焰囂張”,真把很嚴肅的打擊違法犯罪當成兩個人之間的交手,韓博什麼都可以容忍,唯獨不能容忍別人瞧不起警察,啪一聲勐拍桌子:“你改啊!郝英良,你真以為公安機關是吃素的,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就算你一句話不說,我從你這兒一份口供拿不到,我一樣能把你送上法庭讓法官定罪量刑,零口供,零口供知道嗎?”
“對付我一個無權無勢的商人,你韓副局長當然沒問題,別人呢?”
“你當紀檢監察部門幹什麼的?”
怎麼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應成文擔心郝英良會氣急敗壞負隅頑抗,冷不丁插了句:“韓局,郝總,你們惺惺相惜,有話應該好好說。”
“對,有話好好說,東萍市公安局副局長不能讓人看笑話,副局長親自來抓的嫌犯一樣不能讓人看笑話,”韓博不無自嘲的笑了笑,敲敲桌子:“先說說,那輛車是怎麼搞到的?”
“哪輛車?”
“尼泊爾領事館的。”
“尼泊爾是世界上最不發達國家之一,各方面條件比較差,各方面條件越差對我們這些商人而言越是有機遇。我以前跟尼泊爾的‘一個視窗委員會’接觸過,打算過去投資個木材加工廠,他們一樣招商引資,對我又有印象,再花點錢,搭領事館的順風車去加德滿都不難。”
果然如此。
韓博吃完嘴裡的飯,又問道:“給楊勇打的那個電話怎麼回事?”
“託朋友打的,放的錄音。提起他我想跟你求個情,他不是一個壞人,也沒摻和我以前的那些事,被你扒掉警服已經很可憐了,能不能別在這件事上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