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霞羞愧萬分地跑了。
關春玲關上門,回頭看著關月旖。
關月旖則匆匆跑進廚房,檢查了一番才知道,媽媽已經把灶臺上剩下的甜水麵藏在碗櫥裡!
難怪剛才陳曉霞沒找著呢!
關月旖端著兩個搪瓷缽子從廚房裡走出來,看著媽媽笑。
關春玲無奈地看著女兒,問道:“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月月的性格她是知道的,隨了她,文靜內斂,不願惹事。
可今天,月月先是在許培光面前拆穿他女兒許倩子的真面目,間接毀掉這場相親;
現在又讓陳曉霞下不來臺……
“月月,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關春玲繼續問道。
關月旖沒吭聲。
她把搪瓷蓋子找了出來,將兩個缽子蓋上,又找了個布袋子出來,將兩個缽子放進去,“媽,我把這兩碗甜水麵送去給樓上的湯爺爺和湯奶奶吃!”
說完,關月旖拎著布袋出了門。
她這邊剛一開門——
對門祁家的門也開啟了。
祁俊緊皺著眉頭從門裡走了出來。
兩人打了個照面。
祁俊一怔,視線落在關月旖拎在手裡的布袋上。他能看出來,被她捧在手裡的布袋形狀,就是兩個疊放在一起的圓缽子。
祁俊還以為關月旖是來給他和他媽送晚飯的,伸手想去接,面上還浮出無奈地笑意,“月月……”
關月旖壓根兒就沒看他。
她蹭蹭蹭地跑上樓,敲響了湯爺爺家的門。
過了好一會兒,湯爺爺才過來開了門,問道:“誰啊?”
湯爺爺兩口子中年喪子,晚年喪孫,生活孤苦無依。巨大的悲痛讓他們夫妻日夜哭泣,哭壞了眼。
八十年代末的筒子樓,採光條件很差。
大多數人為了省電,也捨不得使用大功率的電燈泡。
只要天一黑,哪怕開著燈,湯爺爺兩口子也看不清,做晚飯是個大問題。
“湯爺爺,我是月月,”關月旖說道,“我媽多做了兩份甜水麵,讓我拿上來給你和湯奶奶吃,你倆今晚別做飯了啊,缽子明天還給我媽就行。”
湯爺爺連忙說道:“哎不用不用!你媽做點兒小生意養活你們自己……也是不容易!何況你湯奶奶已經架鍋了,一會兒我們煮點掛麵吃就行。”
關月旖聽了這話,不禁冷笑,心想連年紀這麼大的老人家都知道不能隨便佔人便宜,陳曉霞卻心安理得!
“湯爺爺,今天這兩缽子甜水麵已經做好了,你和奶奶就拿著吃吧,不吃浪費了。”關月旖勸道。
湯奶奶已經聽到了動靜,步履蹣跚地拿了幾個蘋果過來,睜著一雙無神的眼,對老伴兒說道:“老頭子,月月和春玲的好意我們領了,你把面接過來……”
然後又把蘋果塞給關月旖,“月月啊,這蘋果是我們老家親戚送來的,別看它樣子醜,吃著可甜了,你拿幾個回去給你媽媽吃啊!”
關月旖先將布袋遞給湯爺爺,謝過湯奶奶才接過了蘋果,又蹭蹭蹭下了樓。
祁俊還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
他看著關月旖捧滿了懷的蘋果,眼裡盛滿了不解的神情。
“月月……”
他倒是想問個清楚。
可惜關月旖根本不理他,直接推開自家門,閃身進去,又“砰”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門。
祁俊:……
不過,關月旖可以不理會祁俊,卻不能不理會媽媽。
媽媽可不能隨便糊弄。
關月旖先將湯奶奶給的蘋果放在小飯桌上,然後拿了兩個去洗了,遞給媽媽一個,自己拿了一個,咔嚓咬了一口……
還真別說,這蘋果看著個頭不大,還長得歪瓜劣棗的,但真好吃啊!
酸酸甜甜的還特別脆,汁水特別豐富。
吃完了蘋果,關月旖才對關春玲說道:“媽,你別跟許倩子的爸爸好,成嗎?”
“為什麼?”
關月旖道:“許倩子是剛轉學到我們學校來的……才來了一個多月,就已經開始欺負同學了。”
關春玲立刻緊張了起來,“她欺負你了?”
關月旖道:“現在還沒有,我跟她又不是一個班的。我在一班,許倩子是十五班的!”
而前世,當許培光和關春玲結婚後,關月旖就成為了被許倩子霸凌的物件!
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