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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要做好姿態,“艾蓮不好服侍,你就該多和明兒處處。前兩年你還小,自是不易懷孕。如今歲數也到了,要能得子,不比庶出的長子強上十分?”

“媳婦沒用,倒讓太太幫著操心。只是自年初起媳婦身子就有些不調,正吃藥打理,恐怕還得吃上一陣子。”四奶奶何嘗不想生自己的孩子。正如張氏所說,之前年紀小。如今找了易受孕的方子,才開始補養調理。“再說,若多個妹妹替咱家開枝散葉,四郎也多個貼心人照顧。四郎好,就是媳婦好。”

“早該吃些補藥。方子是哪個大夫開的?華佗藥堂的鄒大夫最好。”張氏細細關心。

“正是他開的補方,吃了三貼,倒似真好些了。”四奶奶不好意思說癸水不調,只說身子不爽利,女人都明白。

“這就好。說到底,夫妻感情再好,也得有親兒養老。”庶子的作用,在於正室生不出兒子的時候,延續一家血脈。一旦庶子繼承家業,正室就比不上他自己的親孃了。因此,無論大小妻妾,生兒子就是個依靠。

“媳婦知曉。”四奶奶乖巧答道。

“你既想為明兒納妾,心中可是有了人選?”張氏左看右看,覺得四兒媳婦得體大方,討人喜歡。全然不似老五媳婦,眼裡心裡容不下人,自己的肚子不爭氣,還成日裡拈酸吃醋。

“回太太,正是。”四奶奶點點頭,剛喝過茶,用紫綢絹子輕拭過唇。

“是哪家的姑娘?”張氏放下茶碗,認真說來,“既是妾,就不同收房丫頭,張了媒婆,正正經經抬進來。家貧些無妨,只要好人家的閨女,我們倒貼嫁妝便是。”

“太太,是府裡的丫頭。”四奶奶十分沉得住氣,一點點往下講。

“府裡的?”張氏先是一愣,隨即就說,“只要不是正兒沾過身的,你直接跟我要了去便是。怎的吞吞吐吐難開口的模樣?一個丫頭罷了,比照艾蓮的辦,先收房,等以後生了兒子再抬作妾。”

“太太,我跟四郎商量過,這次想熱熱鬧鬧辦一回,給那丫頭體面,也給我們自己體面。”四奶奶又是點到即止。

張氏一聽,自己兒子都已經點頭,眉梢抬起,有些好奇了問道,“哪個丫頭引得正兒動了心?我竟不知道。”怪道四兒媳提到娶妾,多半是為老四來求的。

裘四從不碰府裡的丫頭,艾蓮是張氏硬塞給他的。府裡傳他寵艾蓮,可每回艾蓮來請安,張氏一點沒看出來被寵的得意。如今,兒子主動求娶一個丫頭,好不稀罕。

“太太,您聽了可別生氣。”四奶奶抬出丈夫當了靠山,說話依然謹而慎之,“是三孃的丫頭,您也知道,那個叫墨紫的。”

茶蓋脆茶杯,叮一聲直刺耳。

“你說是誰?”張氏頓時拉長了臉,眼睛狹細。

“太太——”四奶奶下了坐椅,盈盈站起來,神色未變,“是三娘房裡的墨紫。”

“明兒媳婦,你知我一向偏疼於你,這是為何?”張氏嘴角向下抿住,苛刻的目光。

四奶奶低頭不說話,因她清楚,這一問婆婆並不想要她答。

“正是因你懂事,甚知我心。不料,也說出如此這般糊塗話來。明知我會生氣,還要替明兒娶那油嘴乖滑的小蹄子。敢情是我那一巴掌白打了,我暈也是白暈了。要誰不好,偏是那房裡頭的人,還是不知從哪兒買回來的不正經貨。”張氏抬手一拍桌,怒紅了臉,“我就當你沒說過。要替明兒娶妾,我自會找媒婆物色好姑娘。”

四奶奶早知婆婆必然惱怒,因此態度雖恭謹,卻並不畏縮,“太太,您說媳婦知您心意,這話半點不錯。如有其他解決之法,媳婦也不會拿到您面前來說。不是媳婦有怨言,太太知道四郎一向愛外頭的更甚家裡,就圖那些能歌善舞吟詩作畫的才情女子,嫌家中的本份無趣。那夜,太太教訓墨紫,我瞧著四郎勸太太歇息,倒像是替那丫頭解圍,這才留了心思。果然,我跟他提了一次納墨紫為妾,他竟就應了。我是想,家裡的總比外頭的好。艾蓮有了身子,我一個人實難周到。若他娶進煙花女子來,豈不是壞了府裡臉面?況且,難得他喜歡中意,我即便知道太太不悅,為了他,才不得不鬥膽一求。”

張氏目光冷然,回想那夜,兒子當時說話的確像幫著墨紫。如果兒子喜歡墨紫,還真令她猶豫。要說見一個愛一個的老五,她不擔心,老四的個性卻截然不同。

四奶奶將婆婆的神情盡收眼底,又說道,“太太,媳婦並非縱容之人。與墨紫說過兩回話,看她雖是三娘房裡的,卻十分乖巧恭順,舉止也很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