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他的頭低垂著,好似熟透後墜落的果實,那纖細的脖子似乎再也無力支撐這“沉重的果實”。
眼神空洞無神,猶如荒蕪沙漠中的枯泉,沒有絲毫的波瀾和生氣,好似希望的泉水都已乾涸。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彎得像被過度拉伸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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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手像枯萎的樹枝無力地垂落在身體兩側,手指偶爾無意識地抽動幾下,彷彿在黑暗中摸索光明的盲人想要抓住那早已消逝的希望之光。
臉色蒼白如陳舊的石灰牆,雙唇緊緊抿著,嘴角微微向下撇,像是彎彎的月牙失去了光芒,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沮喪。額前凌亂的頭髮像雜草叢肆意耷拉著,儘管遮住了他的眼睛,卻遮不住他那滿心滿懷如烏雲般的失落。
他就那樣像凝固的雕像一動不動地杵在那裡,周遭人來人往的喧鬧嘈雜彷彿與他處在兩個平行世界,徹底隔絕開來。時間似乎在他身上靜止,唯有那沉重且急促如破舊風箱般的呼吸聲,隱隱顯露出他內心深處的痛苦煎熬和竭力掙扎。
這位年輕人時不時地抬起頭,望向那宣告無法辦理贈與的業務辦理視窗,眼神中盈滿了如濃霧般的迷茫和如黑洞般的絕望。每一次充滿渴望與不甘的張望,都仿若在向冰冷殘酷的命運發出一聲聲無助而又無聲的質問,然而,卻始終得不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回應。
他的肩膀微微顫抖著,似乎在竭盡全力壓抑著內心如即將噴發的火山般翻湧不息的複雜情緒。那副垂頭喪氣、萎靡不振的模樣,像被寒霜侵襲後的花朵,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惜與憐憫。
“為什麼會這樣?爺爺的一番深情厚意難道就要這樣被無情辜負嗎?”從他那痛苦扭曲得如同被揉碎的拼圖般的表情彷彿能看出,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反覆追問著自己,卻始終找不到那個能夠讓他解脫的答案。
輕柔的風悄然吹過,輕輕地吹動了他的衣角,可他卻渾然未覺,依舊深深地沉浸在那無法辦理贈與業務所帶來的巨大打擊之中,如墜入深海,無法掙脫,無法自拔。
只見我緩緩走到他的身邊,他心裡明知道眼前的局面已然無法改變,但依舊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我說:“大哥,我求求您了,您就發發慈悲,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讓我爺爺能把這贈與業務給辦理了?”他的聲音顫抖著,眼眶泛紅,眼神中滿是急切與期盼,那模樣讓人看了實在心疼。他緊緊地抓住我的衣袖,手因為過度用力而關節泛白,身子微微前傾,彷彿那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而我依舊是如同之前的回答一樣,先是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鄭重且耐心地告知他:“小夥子,我非常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知道你一心想為爺爺達成心願,這份孝心難能可貴。”我輕拍著他的肩膀,目光中充滿了同情,“但作為無民事行為能力人,為了切實保證他的合法權益不受任何侵害,我們確實不能允許將他名下的不動產無償贈與他人。”說著,我無奈地攤開雙手,聳了聳肩,“這並非是故意為難你,而是法律有明確的規定。你看,這些檔案和流程都是有嚴格要求的。”我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相關檔案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可能出現的各種風險和糾紛,以最大程度地保障他的利益。請你理解,我們必須遵循相關的法律法規,不能隨意破例。這是規定,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的苦衷和出發點。” 我的語氣堅定但充滿了無奈,眉頭微微皺起。
他聽了我的話,緩緩鬆開了抓住我衣袖的手,身子一下子癱軟下來,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喃喃自語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還沒等我把後續的話開口說完,他突然就急切地說道:“大哥,你們這不動產登記大廳簡直吵得要命,我的腦袋都被吵得嗡嗡作響。我在這兒待著,感覺胸悶得厲害,氣都快喘不上來了。”他眉頭緊緊皺著,臉色蒼白得近乎沒有血色,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模樣著實令人揪心。
此時,大廳外驕陽似火,那熾熱且強烈的陽光宛如一把把鋒利的利劍,無情地透過窗戶直直地斜射進來,毫不留情地照在他滿是愁苦之色的臉上。
我趕忙說道:“彆著急,小夥子,咱們出去慢慢說。”
見他有出去走走透氣的提議,我心想正好能逃離這喧鬧嘈雜的大廳,讓他能心平氣和地聽我把事情解釋清楚,也就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我們一同走出大樓,我開口說道:“小夥子,你先平復下心情。”
他默默點了點頭。
外面微風輕柔地吹拂著,道路兩旁的樹木鬱鬱蔥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