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郡和瀚川郡交界處,緊挨著大杲,一座無名山峰,”女聲似乎有些焦急:“這兩天,你就出發吧。”
“這麼想我?”詩人道:“要不要帶上白心人?應該能幫上一二。”
“不用他,”女聲道:“讓他跟光靈糾纏,還可以引開注意力。”
“他太弱了,需要有人......”
女聲噗嗤一笑:“既然要救世,成天讓人護著,算什麼?”
詩人也笑:“說不過你……你等著,看我怎麼去治理你……”
“上次……最後……是誰求饒的?”女聲帶上了一抹風情。
女聲消失了。
“這麼嚇人的功法……起碼五層了吧……”詩人搖搖頭,盯向無方。
“沒時間了,只能完成第一層,其他的,靠你自己。”
頂光忽閃著,暗了下去。
一陣深厚凝重、宛如實質的黑暗,從上方降落下來,彷彿要封存住無方的身體。
無方慢慢懸浮起來,飄在半空。
頂光又漸漸亮起。
各色各樣的金色小字,從四面八方而來,鑽進了無方的軀體。
……於頂……左剜……千……移鬲……
……戕……傷皴……蠹……劐戾……豈……
……夼厓周圓……甦泌……浭芻渃……啟炁……
無方整個人變得透明起來,周身都有光影在遊動、穿插、融合,各自尋找著自己的位置,一一蟄伏下來。
詩人收起平臺上的物事,顯出幾分疲憊。
“再不能這麼幹了,要折壽。”他嘀咕道。
他從石柱下取下那兩塊骨牌,貼在另一根石柱上。
石柱又開了個口子。
詩人伸手進去,摸出了一枚烏黑髮亮的種子。
“還好,他們沒找到這個......送你吧,反正也只能用一次了……”
詩人把種子放在無方左手指骨上,兩掌不斷開合,種子漸漸融入無方的皮肉。
詩人的臉色變得肅然:“我知道,你能聽到每一句話。我可不像那一位,動不動就清除記憶,那就是酷刑……”
“記住……醒了以後,好好琢磨我說的每一句話。”
詩人揮了揮手,將無方的軀體一點一點降到石柱平臺上,開始檢查、關閉、縫補、修整。
“自求多福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