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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迷樓

一陣恍惚之後,無方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裡。

窗欞雕刻精美,掛飾也很雅緻。窗外是一些閣樓、望臺和瓦片屋頂,長著一些植物,有的還開著花。

一個瀟灑、帥氣、看不出年齡的男人,饒有興致地盯著他。

慢慢地,他的臉色變了,充滿了失望和無奈。

“你怎麼會這樣?太古怪了……”

“你……是誰?我又是……”

“想不起來?你的來處?你的使命?”

無方茫然地搖著頭。

“不僅根基全無,腦袋也不好使,”落拓男人喃喃道:“最後一個啊!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們——”

他揮起拳頭,就要砸在牆上,突然收力,整座房間卻像大風吹過,晃了幾晃。

“好厲害。”無方道。

“巴結我?沒用,”落拓男人譏諷地一笑:“你確實是個廢物。”

“剛才你也在?”無方疑慮道。

“在哪兒?”

無方便將從他降臨到被傳送這一路,詳細講述了一遍。

落拓男人皺起眉頭:“連敵人都瞧不起你,你真可悲。我還要去見個人,你先待著,不要亂跑。”

“那個青衣前輩……你們是一起的?請問你叫什麼……”無方皺著眉。

“你叫我詩人吧。”落拓男人不耐煩說道。

“他……還在那裡……”

不等無方說完,詩人一甩手,走了出去。

無方心頭一片疑慮,東看看,西看看,還想下樓去試試。

一陣睏意襲來。他打了個呵欠,躺到床上。

迷迷糊糊剛睡著,詩人回來了。

“該乾的活,還是要幹啊,”詩人嘆息著:“我的命真苦。”

“這是哪裡?”

“弱水郡,遺世大陸的中心,英豐帝國的邊陲重鎮。”

“遺世大陸……英豐帝國……我從哪裡來……”

“從這裡,”詩人道:“又從別處。”

“我不懂。”

“弱水是你的第一站,”詩人加重了語氣:“你的命就是兩條路:拯救世界,或者毀滅世界。”

無方苦笑:“我這麼廢物,誰都瞧不起我,還要我來……”

“確實不行,你既無救世之力,又無滅世之勇,你就是個白丁,白痴,這種人,以前也有過,就叫做白心人。”

“白心人……原來是這麼來的……”

從這天開始,詩人試著教導無方。

每天洗腦,講述各種奇聞軼事,還嘗試著教一些基礎的武技。

很快,詩人越來越氣,氣得發瘋。

無方什麼都聽不懂,什麼都學不會,連最起碼的簡筆詩文、入門拳腳,都摸不著門。詩人時而恍惚,時而怒罵,以頭撞牆,以拳砸人,還是沒有半點收穫。

“你他媽是人嗎……”詩人掐著無方脖子。

無方舌頭都吐了出來。

“我們的人都死光了,換來你這麼個東西——”

詩人飛起一腳,把他踢到牆角,半天爬不起身。

“怎麼辦,怎麼辦呢……”詩人揪住自己的頭髮,氣急敗壞地踱來踱去。

無方一邊抹去嘴角的血,一邊無辜地看著他。

“老天哪——你怎麼就這麼不長眼——”詩人哭嚎著:

終於,無方能聽進一些東西了。

詩人開始講述遺世大陸,以及出沒在海上的天電之籠,各個國度的天文地理、風物人情。

無方發現,這個世界,就像他的身體一樣,既沒有嚴格的規則,也沒有清晰的脈絡,什麼都很雜亂,即便是天下第一強國英豐,從官方的制度,到民間的傳說,從久遠的文化,到現實的武力,都是五花八門的路數拼湊來的,其他國度,好像也都如此。

“就你這個秧雞子慫樣,還有臉嘲笑英豐?”詩人訓起無方毫不容情:“你連最初級都達不到,活著還有個什麼勁?去死吧!英勇一點,說不定上面看我們可憐,派一個像樣的過來。”

“我也這麼想,還跟青衣前輩說過,”無方道:“可是他把我送過來,自己卻死了,這是為什麼?”

“你想死?想得美!”詩人怒喝:“老子吃了這麼多苦,你輕輕鬆鬆就死了,哪有這麼容易!有些事,你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接下來,就是無休止地開脈、抻筋、苦學、苦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