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等人家夫妻出門。沒得一群人跟著; 什麼趣味也沒得了。”
菡萏聽了這話自然格外聽話地去箱子裡翻檢,只想找出寶茹要的東西。倒是小吉祥嗤笑一聲,道:“您可別難為人了; 姐兒的舊年家常衣裳又能家常到哪裡去?這幾年做的衣裳都耀眼的很——就是真找著您穿的了; 安哥兒的是決計找不到的。哥兒才剛滿週歲來著; 您倒是在自己的花用上想過節省; 但是哥兒身上您只有嫌不夠好的!”
寶茹皺著眉頭想了想果然是如此的; 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不能收回。好在菡萏賣力,也不知從哪裡找來一件新衣裳; 正是安哥兒穿的。寶茹摸了摸那料子,看起來十分樸素; 顯得並不起眼的樣子。但是柔柔滑滑的手感,這確實也是好料子,但是一般人卻看不出。
寶茹拿了這個也是大喜,總算是找到解決辦法了。正在這時候鄭卓從屏風後頭出來,他也按著寶茹的說法換了衣裳,好在他常在外頭跑商,倒是不缺樸素衣裳,不用尋找也能得了。
最後寶茹總算也換上了相對樸素的衣裳,頭上也戴上了平常首飾——兩朵絹花,一對銀釵、一支鍍金的步搖。這些東西寶茹的首飾箱子裡實在翻不出來了,還是借的菡萏和木樨的。
出門前姚員外還叮囑道:“你們出門就罷了,可要十分小心,不要往小路上去了。這年節熱鬧時候,人擠人的,好些柺子就是在官差少的小路上搶了孩兒就走。唉!偏你們兩個有主意,不要家人跟著,若是多帶些人我還擔憂些什麼。”
寶茹笑道:“爹可別擔心了,別看您這女婿不見得如何健壯,但是力氣可大。他抱著安哥兒不離手,誰能搶了安哥兒去?放心吧,那些柺子只找身邊只有小廝或者奶孃丫鬟的孩子。似安哥兒這般由著父親抱著的,他們可不會亂來。”
安撫過一回已經草木皆兵的姚員外,寶茹就和鄭卓帶著安哥兒往熱鬧市場去了。說來兩人倒是真的好久沒有單獨出門了——雖然這一回還帶了一個安哥兒。現在可真應了那句說大家小姐的話‘一腳出,八腳邁’,一旦寶茹和鄭卓出動,自然有的是人跟隨。
至於安哥兒就更別提了,早先他不滿週歲,出門十分謹慎。按著姚太太的話來說是要防著一些使壞的小鬼,尋著空了就要找上安哥兒。這應該是他第一回看到這樣多的人,倒是喜歡的不行,被鄭卓牢牢抱在懷裡,卻始終伸著身子要往外探。
寶茹看的有趣,拿指尖輕輕戳了戳安哥兒的額頭,力道輕地可以忽略不計。就是在安哥兒的感覺來看都覺得這是孃親和自己玩耍,所以先是呆呆地看了看寶茹,接著就是要撲到寶茹懷裡,嘴裡軟塌塌地叫著‘娘,娘,娘’。
雖然才剛滿一週歲,但是安哥兒已經能說話了,雖然都是一些簡單的單字,但是他吐字十分清晰,格外不同——而且這個時候開口,在男孩子中已經算是說話比較早的了,都說男孩子嘴笨,說話一般比女孩子遲一些來著。
寶茹為著安哥兒的十分親近,笑的合不攏嘴。只是笑完了抬頭就看到鄭卓一直看著,竟然有一種委屈的樣子——明明是一家三口,但是寶茹和安哥兒兩人互動,活似沒得鄭卓一般。
這也是自然的,安哥兒和鄭卓沒那麼親近。即使鄭卓是安哥兒的父親,但是也不能解決他沒有一直陪著安哥兒的問題。除了年中回來過,鄭卓都是在外頭的,小孩子忘性又大,再等鄭卓回來,安哥兒又拿他當作陌生人了。
不僅不親近,等到寶茹把他塞到鄭卓懷裡的時候,他雖然給了寶茹面子沒有哭出來,但是那要哭不哭的委屈樣子可是讓鄭卓失落了好久。之後幾日他就像是把安哥兒當成了隨身帶著的香囊,到哪兒都掛著。
到底是父子親情,只不過是幾日,安哥兒和他就熟了。還按著寶茹之前教的字正腔圓地叫‘爹’,當時鄭卓一聽表面上沒有什麼,但是寶茹瞭解他。果然之後寶茹再看他,竟然眼圈隱隱紅了的樣子。
之後幾日鄭卓帶著安哥兒,那熱切勁兒,看的寶茹都吃醋了。好在安哥兒是一顆紅心向寶茹,不管鄭卓如何糖衣炮彈,他依舊是十分有良心的。寶茹和鄭卓二選一,他從來只看寶茹。
每當這時候寶茹總是心滿意足地抱著安哥兒,只偷空看一眼鄭卓,心裡無限得意,還暗搓搓地想:你就死心吧!安哥兒最愛的還是我!
如今似乎又是一次上述情形的重演,寶茹得意非常,做出伸手抱抱的動作,果然安哥兒動得更加急切了。鄭卓立刻知道了安哥兒的意圖,雖然覺得這種情形——寶茹心中安哥兒超過自己,安哥兒心中寶茹也超過自己。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