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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是原因,你知道的。”

他咳的說不出話,一口血從口中噴出來,我嚇了一跳,他的傷竟仍沒有好轉。

“你可找人醫治?”莫名的心慌。

“這是內傷,醫生治不了的。”他總算停住咳,靠他亭住上,看著我。

“內傷?”

“就是我現在這樣子,”他慘慘一笑,轉身採了身畔的牡丹花瓣,湊到鼻端輕嗅,好久才道,“你說的沒錯,你不是因,就算沒有你,一切仍是會發生。”

他的臉蒼白的如同他手中的牡丹花瓣,嘴角淌下的血卻是刺目的紅,細長的眼此時看著身畔的那株牡丹,說不出的妖異,卻又脆弱的似乎隨時會消失,我怔怔地看著他,心裡忽然明白初時的吸引也是他身上那抹妖異的脆弱,即使他再壞,再邪惡,那股脆弱卻始終沒有退去,讓人忍不住糾心。

“我跟你走,你收手吧,”我忽然說,“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就我們兩人,我天天包餛飩給你吃。”

風,在我說這句話時自涼亭吹過,夾著牡丹的清香,如仙子的薄紗裙襬,輕柔的撫過我們兩人的臉頰,我看到小丁蒼白的手指一鬆,那片被他抓住的牡丹花瓣便隨風飄遠,而他的神志似也被那片花瓣帶走,久久的不說話。

這句話來的忽然,連我也微微的吃驚,如同那句話不是從我的口中發出,而我可以做的就是看著他,等著他的反應。

也許是我看錯了,我看到他細長的眼裡有某些晶亮的東西在滾動,而他的眉也同時皺起來,如同呑下了一杯苦酒,我忽然不想聽他的回答,手下意識的想捂住耳朵,不要,不要聽。

“我做不到,小昭。”一滴淚從他眼裡滾下來,就如同他現在的回答一樣,措手不及。

我驚住,盯著他。

他僵直的站起身,身體尤在搖晃,然後苦澀的對著我笑:“為何你要將我逼到極處,天知道我做夢都希望聽到你說這句話,可我該死的做不到!你想逼我對你死心,你做到了,因為我什麼也給不起你。”

我將他逼到極處?我在逼他嗎?多可笑,我笑出來,眼淚卻不聽話的流下:“沒錯,我是在逼你,既然你什麼都給不起,那以後就不要再口口聲聲的說你喜歡,說想得到我。”

是我昏了頭,是我莫名其妙,我糾碎了亭邊的一株盛開的牡丹,如同糾碎了方才那抹可笑希翼,我轉身就走。

亭內傳來瓷器破碎地聲音,我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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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醒來發現自己在哭,夢境已記不得,人望著窗外那輪冷月,發愣。

耳畔有幽幽的歌聲,如夢似幻,我坐起身。

人只著單衣,趁著清冷的夜露,尋歌而往。

夢似還未醒,藉著夜色,我看到一個白衣女子在涼亭裡輕歌慢舞,那女子正是吳儂,聽那唱腔極像是崑曲,卻又是不同,甩袖輕舞間真是萬般風情,我不由看得痴了。

一曲唱罷,我忍不住拍手鼓掌,倒不是我聽懂了這曲兒,而是此情此景,的確美極。

吳儂這才發現我的存在,衝我輕輕一笑,道:“半夜無法入睡,所以在這裡練練曲兒,本已習慣了,卻擾了公主清夢,真是罪該萬死。”她雖在笑,臉上卻有淚,顯然剛才唱曲已忘情。

“不妨是,”我走進亭內,在涼涼的石凳上坐下,道,“吳姑娘唱的什麼曲兒,這麼好聽?”

吳儂一怔:“公主沒聽過嗎?”

我搖頭:“沒有。”

“這是熙元國的國劇,甚是流行,公主在宮中應該常有聽到才是。”

國劇?我哪可能在宮中聽過,便道:“吳姑娘不知我是傻子嗎?傻子怎會記得那些事。”

吳儂點點頭,道:“我來熙元之前也是從未聽過,這也是來了以後學的。”

“吳姑娘很喜歡這國劇嗎?”我喜歡越劇,也不會去學啊。

“喜歡。”

“所以學來解悶。”而且看上去專業的很。

“不是解悶,”吳儂笑笑,看著我道,“公主還不知我其實是個戲子吧?”

戲子?我一怔。

卻聽她繼續道:“圖坦國被滅,我一人輾轉來到熙元,無依無靠,差點餓死街頭,便學了這門手藝才得以餬口。”

卻不是因為愛好?我愣了半晌,才道:“沒想到吳姑娘還有這麼艱辛的過往。”身為將軍之女,淪為賣唱戲子,心中應是無比淒涼吧。

她淡笑,似不以為意,道:“事情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