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了褲襠。
只有部隊上的一些人才知道,當它被放出棺槨再從巨大洞穴裡掙脫爬出來的時候,很多人以為是見到了地獄裡鑽出來的魔鬼。
它身上散發著一股腐爛的味道,面板像是發黴的黑色麵包,腐朽糜爛,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當它用力時,發了臭的肌膚裂開一道道巨大的撕口,腐爛的面板翹起來,露出裡面更加腐爛如生了蛆般的黑朽爛肉。
地面上的軍隊為了阻攔住它,一輛輛坦克仰起炮口,一挺挺重機槍一字排開,噴射著密集的火舌,就連高射機槍都用上了,一個團的榴彈重炮也在猛烈地開火中,清晨的叢林上空,無數的子彈在飛,無數的炮彈在呼嘯,而它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個六十多米高大的巨人。
重狙擊手們試圖將爆裂的子彈送入它的心臟位置,或者頭部;坦克炮手們試圖打爛它的巨腿,迫使它倒下或者後退;普通士兵們如同螞蟻一樣密佈在地面上,傾瀉著子彈。
不管對上層有多少抱怨,不管晉升上有多少不公,也不管許諾分發的物資被剋扣了多少,在此時此刻,他們只是一個軍人,軍人的天職和本能便是拿起自己手中的槍,以及各種武器,反擊!
或許他們不願意充當炮灰和美國人死掐,或許他們也會調戲女生、各種裝逼以及喝酒時大噴世道,或許有許多人尿了褲子當即發懵傻呆甚至徑直丟掉武器逃了,但當炮聲響起,當槍聲響起,戰友們呼喊聲響起,仍有無數計程車兵與軍官們衝向了第一線,彷彿在回應那些掙扎的槍炮聲,回應戰友們的呼喊,只因為他們是軍人,是個兵。
身後就是他們的家,身前就是他們的戰友,而他們的身體內還有著一絲血性!
什麼民族的光榮、國家的富強、縱深的歷史榮譽感……這些假大空的話,在此刻,都是狗屎,衝出來反抗的軍人只知道,如果他們也退了、跑了,那他們身後手無寸鐵的親人們拿什麼來抵抗來自地獄的這個巨大魔鬼!?
只能任由其蹂躪!
但他們不知道,營地的後方,一列列本應該上戰場的直升機,塞滿了驚慌失措的各種頂層大人物,正倉狂地準備緊急起飛,逃離營地……巨魔什麼都吃,從一條狗到一頭牛,從一個人到一顆樹,只要被它巨手抓住的,全都送入了它巨大的嘴巴中,無一能夠倖免。
它所經過的地方,幾乎就是一片赤地,寸草不留。
但數不清的子彈在空中劃出無數的火線也無法阻擋它的腳步,即便是威力巨大的高爆炮彈鑽入它的腐爛肌膚後也迅速溶解消失不見。
彷彿每擊中它一次,它反而變得更加的強大起來。
坦克,裝甲車,在它面前就像玩具一樣被拋來拋去,駕駛兵和炮手們尖叫著從飛在空中的戰車了跳出來,像是落葉一般飄來飄去,卻沒有降落傘。
更多的人則是被那雙巨手悶在裡面直接捏死,血肉與內臟如同屠宰場裡的池子裡碎落滿地的東西。
巨大的魔鬼幾乎沒有用力做出像樣的衝擊,集中成一道道強火力點陣地的防線便被踐踏的七零八落,許多士兵們抱著腦袋痛苦欲裂地從它由天空落下的巨腳邊崩逃,被踩中的人,在下一刻它移開腳底後,已成了一塊肉餅,緊緊地貼在巨腳坑底。
即便是這樣,它也沒有放過,時常彎下腰了,撿起那些碎不成型只靠筋肉連線在一起的人形肉餅,送入口中,還不忘旁邊倒塌的叢林樹木,像是當著配菜一般進食。
衝破了“螞蟻”們的防線,巨魔便將長長的鏽劍插在地上,劍鋒入土的地方,幾個被扎中計程車兵嘶嚎著拼命掙扎……而它則乾脆扒在地上,騰出雙手,擄掠驚慌奔跑的“螞蟻”們,就著大量的植物,一口一口地吞食著。
它的手裡,嘴巴里,全是恐慌之極死命掙扎的人影。
剛剛升起的一架直升機,還沒來得及飛出去,便被它發現,吐出一口濃痰一樣的惡臭膿液,貫空而去,射中,淹沒,墜毀在營地裡。
有十幾個殺紅眼計程車兵和軍官,大吼一聲,帶著炸彈,順著手臂望上爬,忍受著幾乎讓人無法呼吸的惡臭,緊緊抓住那些如鋼鐵般的腐爛面板,一步步地接近巨魔的耳朵、嘴巴,試圖把炸彈塞入進去,將它炸爛。
誰知道,剛要接近巨大的醜陋耳孔,它便站起來,抖擻一下,爬上去的人頓時如蝨子一樣被抖落,摔成了肉醬。
陸基的導彈終於發射了,但因為來到這顆星球后雷達等裝置集體失控,新的技術還未改造完畢,定位誤差幾乎等於盲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彈頭從巨人身邊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