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的簪子給了沈清韻,給她壓場,當然也不能顧此失彼,給清寧與沈清妍給了一人一支簪子,只是沒有沈清韻的那樣精美華貴。
老夫人的這一番動作,清寧自是清楚的,也只好是笑笑。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到了便赴宴的這日。
一早興寧侯府便是人聲喧譁,那下人都忙了起來,早早的,老夫人把今日去赴宴的李芸娘裴氏兩妯娌與清寧三姐妹都叫去了陶然居。
沈清妍一身橘黃,沈清韻緋紅的衣裳,兩人頭上的都帶了老夫人送的簪子,又分別點綴了幾朵珠花,相得益彰,尤其是沈清韻頭上老夫人送的那支五彩寶石簪子,流光溢彩,絢麗奪目。
沈清妍嬌柔,沈清韻明豔,端的是人比花嬌。
清寧則偏又是穿的是素淡豆青色暗花錦緞,卻是愈發的膚若凝脂,目如點漆,偏偏又把兩個妹妹給壓了下去。
老夫人看了看,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在她看來,清寧已定了親,穿得素淡可以讓別人目光不放在她的身上,給兩位妹妹給了機會,而且這齊國公府為兩位公子相看姑娘,定然會是長輩端看的,這長輩都喜歡姑娘們穿著鮮豔,看著喜慶。
老夫人看了三位姑娘的穿著打扮,又仔細親自囑咐了幾人一番,最後又特意吩咐了三姐妹幾句,瞅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讓她們出門。
兩位夫人,三位姑娘出門,每人身邊又帶了兩位貼身伺候的丫頭,還有路上照應他們的婆子,一大群人。馬車是老夫人親自吩咐置備的,很寬敞又華麗。
四輛,李芸娘是侯夫人坐了一輛,裴氏與沈清韻一起,清寧與沈清妍一起,剩下的一輛是丫頭與婆子。
眾人上了馬車便是浩浩蕩蕩的朝著齊國公府的方向駛去。
清寧讓茶梅跟了自己一起,玉簪則與其餘的丫頭坐了後面的那輛馬車。
馬車內,兩姐妹帶著各自的丫頭面對面涇渭分明地坐了一邊。
沈清妍看了幾眼坐在對面的清寧,見她目光沉靜,臉色淡然。
沈清妍嘴巴張了張,到底是沒有說話,於是雙手放在膝頭,目光微垂,規規矩矩地坐著。心裡卻是沒有一點底。
她庶女,比不得嫡出的大姐姐清寧,又不能如沈清雨一般能討老夫人的歡心,如今,嫡母是諸事不管,她與沈清雨同一年生的,自比沈清雨只小几個月份,自己的生母雪姨娘雖出身清白,卻是小戶人家的女兒,雖是有心,卻為她籌謀不了多少。
隱隱她也從老夫人那打聽到了齊國公這次的目的。
蘇家她自是高攀不上的,她是庶女,將來不是配給世家同樣是庶出的公子,或是配給才華不錯有出息的低門之戶。
但如今老夫人掌管侯府,她更怕的老夫人為了侯府,把她配給那品行不端的人,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京城貴胄多,那些個品行劣質的紈絝從來都是層出不窮,很多便是那出身世家的嫡子,世家嫡女是不會輕易許的,所以,只好目光放低些,從高門大戶裡的庶女裡挑,這高門大戶雖嫡庶有別,但女兒是要出嫁的,好的還會給家族帶來聯姻的好處,於是庶女的教養都是很好的。
然,如今侯府管事的是老夫人,比起老夫人,沈清妍更加相信自己的嫡母,嫡母為人善良,若是她有心,定會給自己定門不錯的親事的。
如此,沈清妍害怕將來自己會所嫁非人。
沈清妍眼前閃過幾個月前的驚鴻一瞥,那顧家九公子的翩然之資,若是,若是
若是那顧九公子是紈絝,她是非常願意的!
想到此,沈清妍臉色微紅,放在膝頭的手指便是有些緊張地交握在了一起。
微微抬頭看了眼對面的清寧,沈清妍帶著笑輕聲說道,“大姐姐,等會到了齊國公府,還請大姐姐多加指點妹妹一二。”
看她一上馬車便是侷促不安,神情更是欲言又止,這沈清妍莫非是有什麼事情不成?就算是有事,不過清寧也沒有打算管。
這個三妹妹雖不如沈清雨那般給自己喂毒藥,可她也不是善茬,冷嘲熱諷,見風使舵,落井下石的事情從來都少做。
清寧目光看向她,笑著反問道,“三妹妹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指點不指點的?我們是姐妹,相互幫襯自是好的,可你這話說得若是讓人聽了去,還以為如今侯府裡祖母掌事苛刻了你呢。”
沈清妍忙搖頭,急得眼眶裡泛起了水霧,期期艾艾地說道,“大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這齊國公府,妹妹我還是第一次去呢,我怕行事說話出了紕漏,給侯府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