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怨,讓得這兩情相悅的一人一魔最終不得不生生分離,一個被困李家獨院,另一個,卻是被鎖在這假山空間中整整二十年。
每每想到自己的命運,御竹就想痛罵一聲這不公的天道,到底是誰規定人類和丹魔就不能在一起了?
可是御竹卻敵不過這不公的命運,而越是到他和李雲這般聲名顯赫的地位,便越是受到這命運的強力束縛。
不管是人類一方,還是血丹魔一族,都絕不容許自己族內的絕世天才陷入到這不倫之愛之中,踏入那萬劫不復之地。
聽得母親娓娓而談這些陳年往事,血陌都有些痴了,可是那最後的結局,卻又讓她有些唏噓,但從母親的口氣之中,她可以聽出一抹絕不後悔的堅定,那是終身不渝的態度。
御竹憐愛地撫了撫血陌低垂在鬢邊的紅色長髮,柔聲道:“小陌,你不要怪你的父親,我相信他也和為母一樣,無時無刻不在牽掛於你,只是……只是……唉!”
千年萬語,最後都化為了一句無奈的嘆息,御竹知道,如今血陌被御天帶回,父女二人這一生能不能再有相見的機會,那都極其難說。
雖說當初血陌是被御天強行帶走,但御竹心中卻不無自責,自己一時忍氣生下了血陌,卻沒有盡到一天母親的責任,這對血陌來說是極不公平的。
“母親,我不怪你,也不怪父親,我知道你們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並不是存心不要我的。”血陌深愛著沈非,當然能夠體會父母當年分離時的痛苦,所以這時反倒是開口安慰起御竹來了。
“小陌,真是為孃的好女兒。”御竹眼有微光,將血陌摟進自己懷裡,二十多年不見女兒,哪怕這個女兒早就長得和自己一樣高了,她也同樣將之當作那個時候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女。
母親倆相偎在一起,良久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御竹終於是想起御天所說之事,當下臉色微有悲慼,輕輕推開了血陌。
略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血陌看著母親那盯著自己的雙眼,隨後便聽得御竹輕聲說道:“小陌,我聽說你前去人類凡域界的時候,認識了一位人類男子,是麼?”
“啊!母親你……你怎麼知道?”無論血陌平日裡表現得如何冰冷堅強,但在母親面前,她也只是一個初諳世事的小女孩兒罷了,突然之間聽御竹提到這件事,她的俏臉頓時一片飛紅,口中也是驚撥出聲。
“跟為娘說說他,好嗎?”御竹心中暗歎了一聲,看血陌的樣子,明顯是對那所謂的人類男子用情極深,說不得這又是一段孽緣吶。
見母親並沒有取笑自己的意思,血陌這才放下心來,只是心中一想到那個身著灰白布袍,揹負長槍的獨臂青年,她心情就變得有些莫名激動。
在此時此刻,血陌並沒有去問母親為什麼會知道沈非,她只想將這一段無論是丹魔還是人類看來都不倫的愛戀傾吐給自己的母親,也許只有面前這個血脈相連的至親之人,才能理解自己的那些心思吧?
血陌從受了血魔王御天之命前往凡域界刺殺沈非開始說起,再到後來的數次交集,而後人靈界的那場大戰,最後界海同遊,除了和沈非兩次肌膚之親沒有好意思對母親說之外,其他的血陌都事無鉅細地告訴了自己的母親。
“聽起來,倒真是個不錯的小子!”御竹靜靜地聽完血陌的述說,其眼眸之中微光閃爍,最後卻是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沈非所做的那些事,雖然在御竹這等高階聖丹境的強者看來實在是有些微不足道,但她也是從低階層次修煉上來的,知道在那個階段的時候,要做到那些事情,是多麼的不容易。
無論是凡域界獨抗數大帝國,還是率領人類將丹魔趕出人靈界,沈非在這兩塊人類大陸註定是一個永遠的傳說,能做到這一點,那就說明其確實有和血陌在一起的資格。
而且御竹還知道沈非修煉的乃是那部天上地下第一功法天殘魔訣,如果不夭折的話,未來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可惜啊,他修煉的是天殘魔訣!”一想到這門絕世功法,御竹的目光就變得有些無奈和淒涼,身為血丹魔一族最為純正的王族血脈,她對某些東西的瞭解,遠遠不是血陌所能及的。
聽得御竹的讚歎聲,血陌俏臉生光,驚喜道:“母親,這麼說……你是答應我和他……他在一起了?”
原本血陌還在擔心母親會和御天一樣,阻止自己和沈非在一起,可是聽母親剛才的口氣,似乎對那個獨臂青年頗為滿意,這怎能不讓她驚喜莫名?
被血陌蘊含著喜意的呼聲拉回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