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會想起今日這一樁舊事。
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算勾吉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也不敢在此時口出反對之言,所以下一刻,在他一言不發的陰沉臉色之下,兩名護衛已經是押著他朝著二樓樓梯走去。
而在即將下到樓梯臺階之上時,勾吉突然迴轉頭來,看著遠處那一張帶著似笑非笑神情的年輕臉龐,一抹極致的怨毒油然而生。
“沈非是吧?有種你就一直呆在這魂醫聖山的分殿之中!”勾吉口唇微動,他相信那灰袍小子沈非肯定能夠讀懂自己的唇語,這也是他臨走之時所放的一句狠話。
在這魂醫聖山的分殿之中不能動手,可是這偌大的通天上路,哪裡不能生死相搏?相信勾吉絕對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沈非,這個讓他顏面盡失的小子,必然不能安生地活在這個世上。
沈非確實是讀懂了勾吉下樓之前的那一道隱晦言語,只是以他如如今的修為,像勾吉這樣的一重神丹境,還達不到讓他絕望的地步。
“分殿之內,嚴禁鬧事,如若不然,嚴懲不貸!”那護衛隊長的目光在周圍的一眾人群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了沈非的身上,說出了這十六個讓人凜然的喝聲。
剛才的一幕,這護衛隊長顯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這句話警告沈非的成分居多,這小子看似年紀輕輕,修為也不怎麼樣,但能讓一名一重神丹境而且心智不俗的老傢伙灰頭土臉而被趕出去,也算是一個人物。
不過沈非暫時並沒有破壞魂醫聖山分殿的規則,而且是受害的一方,所以這護衛隊長只是隱晦地口頭警告了一下,便是一揮手,旋即那些分殿護衛,各自隱入了這二層大廳某處。
某一個地方,一道明亮的目光盯著那個人群遮掩之中的灰袍青年,美眸深處一絲微光閃爍而起,輕聲響響道:“這小子,原來還有這些奸滑的手段,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眼見此事已經告一段落,沈非轉過頭來,輕聲笑道:“諸位,好戲收場,都散了吧!”
沈非這滿臉微笑的模樣,看在眾人的眼裡卻是猶如小惡魔一般,所有人都將這小子歸納為了不可輕易招惹的一類人當中,如若不然,那勾吉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鑑。
沈非要的也正是這種效果,因為他真正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將勾吉給氣走,而是那依舊靜靜躺在攤位之上的一截綠色木頭。
之前沈非做的這一場大戲,有著兩個目的,一個是要讓勾吉嚐嚐苦頭,將這個威脅剪除,二是讓這些圍觀之人知道,招惹他沈非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現在看來,這個效果倒還不錯。
在話語落下之後,沈非不再理會那些竊竊私語的圍觀修煉者們,而是將頭轉了回來,看著那臉色略有些古怪的攤主鍾順。
沈非並沒有說話,但是這目光卻是將鍾順看得有些發毛,他知道這小子年紀雖輕,看起來也人畜無害,可陰起人來卻是連一些老奸巨滑的傢伙都是遠遠不及,鍾順還真怕這小子秋後算賬,找自己剛才禍水東引的舊賬呢。
“老闆,今天你運氣不錯啊,一塊破石頭賣了兩億五千萬金幣,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感謝我?”沈非盯著鍾順看了良久,卻是半句不提舊賬之事,反而是口出恭喜之聲。
不過鍾順這個奸商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見得他臉上不動聲色,口中說道:“小兄弟說笑了,那可是深海麒麟石,是那老傢伙自己不識貨將之弄碎了,跟我可沒有什麼關係。”
沈非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伸手在攤位剩下的物件之上一指,說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有點功勞不是?若是我也想買老闆攤位上的東西,你可得給我打個狠折。”
“呵呵,這是應該的,不知道小兄弟看上了哪樣東西啊?”鍾順皮笑肉不笑,並沒有把話說死,奸商本質表露無疑。
沈非似有意似無意在一堆雜亂無章的東西之中拔拉了一下,而後才指著一根綠色木頭說道:“老闆,這根破木頭怎麼賣?”
“嗯?這根木頭……”順著沈非手指的方向看去,鍾順不由一愣,因為無論他如何搜腸枯肚,卻始終想不起來這綠色的木頭,到底是自己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鍾順可不知道這根木頭的來歷,連沈非的靈魂之力都感應不到這千年魂心木的氣息,更不要說他這個低階魂醫宗師了。
不過雖然沒有想起這綠色木頭是從哪裡弄來的,鍾順卻沒有太過糾結,實在是他攤位上的這些東西太雜,反正在他眼中都是無用之物,是用來坑那些冤大頭的,糾結其來歷又有什麼意義呢?
長年的奸商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