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如今兩家的兄弟們在自己家裡,他越發想表現出地主之誼來,加上人多熱鬧,他終究是孩子心性,好玩,現下便忽略了“厚道”。
文箐一提醒,他立時吐了吐舌頭,看了看其他幾個兄弟,捨不得離開。“有豆子哥哥,讓他去打草吧。”
“豆子有事呢,那還有其他幾頭奶牛,‘厚道’可一直只屬於你的。”文箐一拉臉,文簡乖乖地從最裡面走出來,跟在姐姐身後,卻不情願走出屋子,回過頭來小聲道:“文笈哥哥,牛乳你喝得最多,你也得去幫我打草。”
文笈生怕自己到時繪不好人偶,不想走,藉口外面冷,推脫道:“這大冷的天,哪裡有青草?你去吧,你去吧……我若是不來你家,你不也自去了嗎?無錯小說網。”
文籌推了文笈一把,道:“文簡叫你呢,又不是讓你去野外割草,是去地裡拔青菜。你去了也給我騰出地方來,這屋裡人多擠得慌。”
文笈也回推一下,不滿地道:“你怎麼不去?要去你去。我才不如你的意呢,作甚讓你舒舒服服地在這裡偷著學,哼,你想拿第一,好罰我,是吧?無錯小說網。”
文簡一看其他兄弟都不去,往日干的活兒這會兒也沒興頭了,便也不想走,想留在這裡湊熱鬧;可想到“厚道”餓得哞哞叫,又捨不得。姐姐瞧著自己,他便小聲向沈顓求助:“大表哥,外面好冷啊。你這還有火盆,我……”
沈顓因為前兩日的事,一直躲著文箐。現在聽得表弟向自己求情,他為難。偷偷地瞧一眼文箐,發現她已瞧見了文簡的小動作,於是連文箐的神色都沒看清,趕緊低下頭去,對文簡道:“要不,我讓頤弟陪你去?”
文箐還是聽到了,對文簡道:“你若養‘厚道’是一時興起,那我以後就宰了它。反正也快餓死了,早死晚死都一個樣,何必讓它產奶餓死?”
文籤早在一旁對文箐說自己去,華庭便道一起。
文箐卻道:“兩個哥哥力氣大,要不幫著他打幾桶水。這餵牛的事兒,文簡每次歸家了,他是必做的。今次又沒有旁的理由,自是不能讓他偷懶了。說出口的事兒,就要做到。一旦今日放過一次,就必有下一次,下下一次,日後養成了習慣,可是了不得。”
事實上,打水自可以讓範郭氏做,只是這屋子人多,文箐要趕走眾兄弟,不得不找理由打發了。
文籤卻由此發現四妹對簡弟要求還挺嚴的,雖然平時寵愛有加,可要求做到的事,也必須完成,這也可以稱得讓賞罰分明瞭。他便不插手文箐管教弟弟的事,自己帶頭出去打水了。
文簡苦著臉走出來,文簹推了一把哥哥,道:“過一會兒四姐要炸鮮奶,你不是愛吃這個嗎?你都很少來四姐這,下一回地,抱些青菜回來餵牛也是應該的。”
文笈方才聽到文箐的話,本來就不好意思了,此時摸了摸頭,嫌妹妹說話不給自己面子,便故意對文簹道:“吃的也有你的一份。算了,你是我妹,穿著繡花鞋下不了地,我去吧。文籌,一道去”
文筠也推了一下文籌,小聲道了句:“快去吧,要不然大家吃好的,你也不好意思多吃。”
文籌喜歡沈頤,衝他道:“我去打完了草,回頭來你可要教會了我。”
他還要廢話,文笈搡著他穿得厚厚的胳膊道:“咱們幾個都沒有偷學,一道去,甚是公平,你還羅裡叭嗦作甚?”
華嫣將弟弟拉到一旁道:“你學業上有不懂的,待會兒還不趕緊向周家二哥討教?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廟了。”她將弟弟的學業看得極緊。
華庭苦著臉點點頭。
文箐很少問華庭學業的事,不過讓文籤與他之間交流交流也好。只是瞧得華庭痛苦不堪的樣子,也替他覺得累,於是對錶姐道:“就當給他們放個假吧。讀書久了,也累。”
華嫣搖了搖頭,道:“箐妹,你是不曉得,他是貪玩得很。時常一沒注意,就與沈周一起逃到外面去看山山水水。三弟可是不求舉業,學了二伯寄情山水,自是隨意……”
各人有各人的苦惱,文箐也不好多勸。沈周再過若干年,就是一代畫家。而華庭,默默無聞,若不好好讀書,又沒學好經營,只怕真個一事無成。
打發了一眾男孩後,屋裡清靜了許多,文箐瞧得文簹很用心地盯著沈顓在上漆,便也沒再多說,另外也怕文簹纏上自己,她現下真沒功夫來應付文簹,拉了華嫣道:“昨日配的牙粉,你與表哥他們用得可合適?”
華嫣道:“甚好,你這牙粉比我們家的可是好多了。”說到這個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