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照顧小弟,只怕忙不過來。陳媽已經給她物色了一個了,興許年底就辦事呢。”
文箮鬆了口氣,轉而道:“徐家表妹也來了,大哥婚事過後,只怕徐家與江家也要正在結親了。”
徐嬌來,文箐有些意外,但細想一下,周魏氏歸家,周玫自然是會立即來探望的,帶了徐嬌過來,也是情理之中。“那她也同咱們一起去?”
文箮點了點頭,然後裝作一臉神秘狀地道:“瓊瑛還記得嗎?她也來了,大伯母喜她,邀請她來家中作客呢。”
怎會不記得?文箐由瓊瑛立時想到沈顓。
文箐不得不佩服文笒,周魏氏那邊聽說端午節要遊湖,自然不高興了,說女兒家的當著那麼多人拋頭露面招閒話,以前年紀小軋過神仙,那次還差點兒出豆子,現下說什麼也不許;結果文笒也不堅持,卻是暗裡與姆媽說大哥要鄉試了,當年鴻叔鄉試還是文箐先母去靈巖山報國永祚禪寺燒香,便一試即中,自己也有心想替哥哥去拜一拜,燒個香。這話說得雷氏心動不已,自是替她在周魏氏面求求了個情,母女兩人加上文箮三人,哄得周魏氏高興不已,竟然許了家中孫輩們去靈巖山進得的事來。
靈巖山,坐落在木瀆鎮,有古剎,朱元璋時期改名為報國永祚禪寺,永樂十七年重修,聽說這裡比城中的各寺廟靈驗很多,當然,其路途也比城中遠艱辛。文箐是被李氏說了小半年,要去進香參拜除晦氣,年前拜了下玄觀廟,生意上果然有好轉,方氏替周瓏憂心,便讓文箐帶著文簡來這裡求一求;席韌是替妹妹燒拜,而商輅與陸礎,純粹是被文籤拉過來的。
後來,文箐才知曉,這事明面上雖然是文笒主持,卻不料竟是文箮暗中與文笒提起,才有了這遭出行遊山玩水的機會。
文箐好幾年沒見瓊瑛了,一見之下,也是吃了一驚,真正是出落得如花似玉,行路如弱柳迎風嫋嫋娜娜卻不失端莊,著的水藍裙子淡粉高領褙子,衫得面色如海棠般嬌豔。端的是一個美人兒。
瓊瑛與文箮走在一處,還不忘了與文箐打招呼:“上回在北京,還以為見得箐妹,哪想到,你沒去,枉姐姐空盼長了脖子……”周忱與周敘周復為同時中的進士,不過後二者為榜眼探花,周忱為進士出身,同姓周,且昔年同為修撰,現下雖周忱品銜較周敘要高,瓊瑛也是知世事,沒以祖父官職壓人,與周家女子之間同稱姐妹。
她已被許了婚,年底要出嫁了,未婚夫亦是江西某俊秀。文箐聽得這話時,心裡還有些失落。眼下她回應著瓊瑛的話道:“勞瓊姐姐掛念,先時家中有事,脫不得身。如今姐姐從京城南返,到得蘇州,我這廂定好生與姐姐賠禮道歉,過兩請姐姐到宅中作客,姐姐可肯賞臉?”
瓊瑛笑道:“可是‘染指’的大廚的菜?箐妹可真了得,如今蘇州竟是滿城人皆知,聞得染指樓菜香,便是食指大動。連我家祖母才到蘇州,也聽得那道軟紅清蓮甚妙,只怕不輸於宮中之酪呢。方才聽二姐講來,還是你做出來的?可真是了得啊……”
軟紅清蓮這道酪,確實是給染指樓的招牌菜,多有人慕名而來,楊婆子說杭州人盡也聽得,有貨商竟也來瞧個熱鬧,一嘗快之。為此,文箐毫不擔心染指樓的生意。
“姐姐盛讚,小妹我這裡慚愧不亦,不過是粗茶淡飯加之雕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若入得姐姐眼,那是再好不過了。”文箐一邊說,一邊打量四下。瞧得前邊周家男孩子們緩步而行,間中又停下來等自己這一干女子,後面是嘉禾香兒她們緊跟,再有兩個婆子提物斷後。遠遠地,只見得前面的人頻頻回首,其中一人,說不得鶴立雞群,卻也有一種木秀於林之感,望其背,如蒼竹筆立,端的是好身姿。那人亦回過頭來瞧,然後又瞥過眼去,與文籤說起話來。
不一會兒,文簡跑過來問道:“二哥說,姐姐們可要叫幾輛山轎,離寺尚遠呢。”
女子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瓊瑛道:“求神拜佛,貴在心誠,若連這幾步路都走不得,何談真意?”
文箐瞧得華嫣,走走停停,她腳小平日裡活動可比自己少得太多,自己還經常到地裡澆澆水,早上堅持練瑜伽,而華嫣也不過是每日走到宅外的地頭再走回去,所以她爬得一半階後,便氣喘不已,停下來捶著腿,一臉歉意地道:“連累各位姐妹與我一起龜速前行了。箐妹,還是你有先見之明啊。”
她未說破,文箐卻已明白過來。華嫣的腳纏得小小的,雖然平日裡行路不成問題,但爬山路登階臺,也真正是難為她了。
嘉禾上來,弓身要背表*****,華嫣滿臉推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