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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夫人……真是小姐……和少爺呢。”陳嫂邊哭邊說,從陳管事手裡接了文簡過去,上下檢查。

似乎過了好久,周夫人方才醒過來神來:“你?文箐?你爹把你們追回來了?”說完猶未置信,抬起手來,摸了摸文箐的臉,“這是文,就是瘦多了。”

“嗯!母親,我們回來了。害您擔心了……”文箐眼淚直流,剛才情緒一下子就如一桶油見了火花似的,爆發了,自己來時根本沒想過會這樣。

“文簡也回來了?”周夫人側頭找文簡。

“是!夫人,文簡也好好地回來了。”陳嫂把文簡送到她懷裡。

“那你爹呢?”周夫人左右看了看,卻一陣咳嗽,嘴角又溢位血來。陳嫂幫她擦拭了好幾下才擦乾淨,她卻再也控制不住,似乎是明白過來周老爺是一去不復返了,“啊啊”地大哭出聲來了,只是音都是破的,看來噪子早就倒了。

“母親……”文箐此時心裡痛得不行,也只是覺得哭才能發洩出來,再也不管不顧,跟著大哭起來。

“小姐,你們回來了……可算回來了!夫人盼得好苦啊。”陳嫂邊哭邊喊道。

文簡本來哭了好幾次了,這下子,噪子嘶啞地“嗚嗚”地哭著。陳嫂兩母女也跟著哭,哭的一份是小姐與少爺回來的安心,一份是老爺走的太不安心。

於是豆子和栓子都跟著哭,眾人都哭作一團。

一時間悲傷便瀰漫了整個山谷。

這邊女人小孩哭得稀里嘩啦,那邊男人們聽得,無不動容。陳管事領了陸三叔和柱子他爹去上香祭拜。陸三叔轉身,見得這樣一片悲傷場景,一時之間,安慰話也顯得蒼白。陳管事只得代主家叩頭行了禮,道是“簡慢了兩位,實在是哀傷過度。”招呼了陸三叔和柱子他爹進旁邊招待來客的隔間。

陸三叔一臉歉意道:“我這,我這也是急得,都忘了從府上給小姐和少爺帶上孝服過來,孩子小不懂得這些,只急著見家人,都急得忘記尊敬了。我替他們告個罪……”

陳管事忙拉了他道:“陸恩公可千萬別在意這個,您不說,我們都不曾注意。就是老爺,泉下有知,只要少爺和小姐都好,哪裡會計較這個。反而是來急著看望夫人和老爺,情急心切,更是可表孝心。多謝陸恩公援手相助,並遠道送家來”。

轉頭急著叫小沙彌去端熱茶來待客。那廂女人和小孩也哭得差不多了,聲音漸漸弱了下來,確定了這不是作夢了。

“回來就好。箐兒,簡兒,來,給你們爹爹去磕頭,多磕幾個。老爺說要去追了你們回來,果然給回來了啊……”周夫人說到最一句,又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老爺,您看,箐兒簡兒都好好地回來了,你卻捨得拋下我們啊……看,女兒和兒子啊,都好著呢……我沒騙你啊……老爺……”

“老爺,我會照顧好他們的,你泉下有知,一定要放心……”周夫人在靈前斬釘截鐵地發誓道。

其實文箐剛才那一撲過去,自己也是未曾預料到,彷彿那動作就是完全身體自發的一般,從來不曾覺得自己在周家有投入太多的感情,原來短短的兩個多月,再加上拐賣 的這二十來天,卻已然有扯不斷的情感將自己與周家緊緊地纏在了一起。尤其是這段時間與周夫人相處很親厚,突然看到周夫人這模樣,心痛周夫人。後來第二次哭,則是想到爸媽在三個月前一定面臨著如何參加獨女的喪葬儀式的問題,便是空前的悲從中來。這一哭完,方覺得心中不是剛才那樣壓抑了。

陳嫂把大家都引到旁邊一間禪房裡,陳管事也領了陸三叔和柱子爹過來,向周夫人說了說陸三叔的事。

陸三叔只是簡單地說就是渾家見到了小娘子問路,所以就給帶了過來。

文箐這時也回過神來,向大家一一說了陸家各人的恩德,周夫人和其他人都要磕頭行禮,陸三叔自然不受,只道是有緣罷了。

最後周夫人還是行了個大禮,方才作罷。摟了文箐和文簡一會兒,咳個不停,便將二人推開來道:“母親如今病了,實在是會傳人的,不得害了你們。”

陳嬸遞過去帕子,周夫人擦了,文箐眼尖地看到帕子上有好些血絲。

文箐忙問陳嫂:“母親這是什麼病?原來不是咳得沒這般厲害嗎?如今怎的就這樣了?”

“大夫說,夫人這是‘癆瘵病’。”陳嫂謹慎地道,心裡恨不得自己替夫人得了這病。

“什麼勞疾病?”文箐也不知道說的是哪兩個字。

“就是肺蟲病,癆蟲病。”阿素在旁邊解釋,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