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什麼地方?”隨後伸手指了指對面,“坐吧。”
張豐謝坐,然後從容地坐下,簡略地答道:“離開長安後,我本打算去洛陽,卻被人騙至平陽,前幾天才來到這裡。”為了把話題從自己身上引開,便問道:“郎君這是在忙什麼?”
沈悛隨著張豐的目光掃了一眼身邊的書堆說:“我在給《詩經》作註疏,這是我早就想做的事,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夠完成它。”
張豐說:“郎君既然身體欠安,就當好好休養,如此勞累又怎麼能把病養好呢?”
沈悛平靜地說:“我數年來一直胃痛,又總是無法安眠,最近又添了眩暈的毛病,且經常手足麻痺,我已是命不久矣,不抓緊時間只怕就來不及了。”
張豐呆呆地看著沈悛,皺著眉想了一會說:“眩暈?是起身時動作太猛的緣故嗎?”
“不是,是睡覺起來的時候,手足麻痺也多是這個時候,醫師說是中風的徵兆。”沈悛今天似乎格外的耐心。
張豐想到一種可能,於是說:“這或許是因為坐得時間太長了,您應該多到外面走一走,平時多活動活動頸部,枕頭也要放低一些,這樣也許能好些,再者多運動也有助於睡眠,您不妨試試。”
沈悛微笑:“這又是從哪聽來的?西市嗎?”
張豐不答,訕笑道:“反正沒什麼壞處,您何不試一試呢?或者真的有效呢。”
這時吳大娘端來一碗藥湯,舍兒接過遞給沈悛說:“郎君,喝藥了。”
張豐對吳大娘拱了拱手說:“吳大娘,好久不見,您一切都好嗎?”吳大娘說:“是張豐啊,你沒事吧?兩年不見都快認不出來了。前年你忽視不見了蹤影,可沒把人給急死,後來又傳說段家人要報復你,咱們就更擔心了,菩薩保佑,你總算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張豐不欲多說,瞅了一眼藥湯問:“吳大娘,這是什麼藥?我瞅著怎麼像是以前那個硃砂枯礬水。”
沈悛皺著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