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像是那山林裡邊橫衝直撞的黑瞎子。
“夠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別忘記了我們現如今的處境。咱們不能好好的捏成一個拳頭,那我們的下場就只會是死路一條。”李滿柱惡狠狠地掃了眼這對叔侄,聲音雖然不高,卻透著一股子狠厲。
聽得那李滿柱的話,董山收回了那怨毒的目光,悻悻地將那出了半鞘的利刃重新插回了鞘中。那凡察倒也懶得繼續跟這個性恪衝動的大侄子計較,轉過了臉來朝著那李滿柱言道:“李指揮,接下來,有如何打算?”
李滿柱撫著長鬚,眯著眼睛打量了那撫順所許久,輕提馬韁。“前些日子,明軍嚴密的封鎖了撫順所以西之地,看來,他們撤離這裡分明就是早有預謀。說不定,那曹義或者是王翱已經看穿了咱們的想法,可是,卻無力相抗,所以,只能棄這牆矮壁薄,難以久守的撫順所,轉而退守那瀋陽。”
“聽你這麼一說,似乎真是那麼回事,若真是如此,咱們要攻打瀋陽,怕就是難上加難了。”凡察斜起了眼睛,打量著那空無一人的撫順所,不禁皺眉沉聲道。
董山長吸了一口氣,冷冷地答道:“可要是咱們就這麼回去,你們覺得,那位朝鮮國主會滿意嗎?再說了,咱們拿到了一座空無一人的撫順所就回師,別說是個奴隸,就算是一斤糧食都沒撈上,將士們什麼也拿不到,他們會滿意嗎?還有,咱們為了籌備這一次的行動,前期可是耗費了不少的糧草……”
聽到了董山的這番話,原本還欲提議見好就收的凡察也不禁啞然,轉頭向著身後邊望去,看著那些一個二個左臉寫著鬱悶,右臉寫著慾求不滿的女真勇士們,對於那些連佔據著城池的優勢,都不敢與自己一戰的那些明軍,表達了他們的輕蔑和鄙夷。正在那大聲地鼓譟著,想要提刀跨馬的殺向那瀋陽,把那些膽小鬼一般的明軍盡數斬殺,然後,在瀋陽那座大城裡邊肆意地燒殺搶劫。
而有不少的女真將軍也都把期待的目光投了過來,就像是一群慾求不滿的暴徒,渴望能夠雙手沾滿血腥之後,捧起黃浧浧的財富。
“現在已經快要入夜了,咱們先進撫順所歇息一夜,明日一早,進軍瀋陽。”李滿柱咬了咬牙根,最終做出了這樣一個提議,目光落在了那董山和凡察身上。
董山原本就是主張進攻瀋陽撈上一票的,對於李滿柱的提議自然是大加擁護,而那凡察知道,這種時候,就算是自己站出來反對,怕也沒有多大的效果,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那麼做,說不定會引起麾下那些正渴望燒殺搶劫的女真勇士們的不滿。
最終,三人的意見達成了一致,大軍開始緩緩開向了那撫順所城門。而這個時候,距離那撫順所低矮的城門洞終數十步外的一所老宅家那大門旁邊不起眼的狗洞處,探出了一根前寬後窄的筒狀物,寬的那一頭,是一塊清澈純淨的玻璃磨製的鏡片,而這玩意,正是在英明偉大的帝王朱祁鎮的指引之下,由大明的能工巧匠們製作出來的單筒望遠鏡。
“怎麼樣?這回應該不會又是幾個小魚小蝦了吧?”就像是猥瑣的鄉下土賊一般撅著屁股趴在那狗洞旁邊,一臉悻色與焦躁地看著那同樣撅著屁股趴在那狗洞口處,拿著那一臺望遠鏡,打量著那城門洞外的情形的許進財。
這位被那石亨從那親軍隊伍裡指派過來的許進財不過是百戶軍銜,而且據說是什麼爆破組的組長,手底下也就帶過來了五個人。這讓陳百戶頗有些不放心,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們卻都很是信任此人和他的那幾個下屬,而且,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對於這位許進財的本事,特別是對於大明的各種火器的瞭解,還有他那雙靈巧得不像大佬爺們的手,讓陳百戶不由得不暗暗蹺起了大拇指。
而且,這幾日,這位許進財進行了幾次小行的試爆,嗯,這是這位許組長說出來的名詞。他試爆的本事,讓所有人都不由得有些瞠目結舌,他說要炸一面牆,那麼,那一幢房子,肯定就不會全塌,只會塌掉差不多一扇牆。
後來那陳百戶仔細一打聽才知道,為了練這本事,光是他一個人,近兩年的時間裡,就花了將近一萬斤炸藥來練本事,聽到了這話,陳百戶的嘴巴子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沒合攏,眼珠子都差點掉到了地上。
一打聽,天子的親軍,也就只有一隻爆破組總數不過十人,而且每個組員最低都是什長的軍銜,雖然軍銜都不高,可是,卻是天子親軍之中跟那些炮兵一樣的寶貝。
而這一次,一口氣就把這批人都給派了過來,足可見那石亨對此事的看重。其實石亨也並不覺得這些爆破手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只不過,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