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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向著那東方潰退。

“撞鼓!傳令所有騎兵出擊!”朱祁鎮悻悻地揮了揮手中的馬鞭,厲聲喝令道。“步兵開始轉移陣地,攔住那些還在與準噶爾部糾纏在一起那些韃子。”

“重炮轉向,瞄準東逃的韃子,所有步兵炮……”

隨著朱祁鎮一個又一個的命令,還正與那些尚未來得及退走的哈剌慎部騎兵糾纏的明軍士兵們堅決地執行了起來。石彪那柄已經在斧刃上出現了缺口的大斧一揮,興奮地怒吼了起來:“親軍騎兵營,跟老子衝!”

原本一直沒有動靜的那兩千多的親軍鐵騎就像是脫兔一般地縱馬松韁,越過了側翼步兵們放開的口子,舉起的戰刀,向著那些用後背和馬股背面對自己的草原韃子狠狠地撲了上去……

“告訴尹總兵,包抄過去,別讓那些韃子逃了,其他各鎮兵馬,隨本將殺過去!”臉色鐵青的石亨縱馬狂奔不停,一面厲聲高喝。自己剛剛將那隻遊蕩於戰場北方的草原本部遊騎掃蕩掉,便直殺過來。怎麼也沒有想到,那隻草原本部聯軍的反應居然如此之快,可以幾乎能夠用望風而逃來形容他們的迅速。

雖然不甘,但是石亨卻很清楚,那些正在與準噶爾部和太上皇的親軍糾纏在一起的六萬餘的草原本部大軍,才是他們最主要的目標。

只要能夠把這六萬人馬中的大半留在這片戰場上,草原本部的實力必受重挫,那樣,草原上,就再也沒有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出現任何的寡頭,可以一家獨大。

正在奮力與準噶爾部聯軍搏殺的草原本部聯軍也很快就察覺到了異狀,而看到了那孛來決然的撤離,還有那隻與明軍糾纏的哈剌慎部騎兵們的潰退。再看到那北方地平線那洶湧奪目的血紅,他們的心瞬間涼到了腳板底。

而同樣也看到了大明鐵騎來援的準噶爾部計程車兵們像是被集體打了雞血一般興奮地嚎叫了起來,像瘋了一般緊緊地與草原本部聯軍糾纏在一起,讓草原本部想要掙開,卻又沒有辦法撤離這已經成為了可怕陷阱的戰場。

阿剌身邊的親衛已然有不少死去,甚至連他那柄鋒銳無匹的彎刀上也出現了缺口,可是在這一刻,他的表情猙獰而又興奮得猶如抓著了獵物的孤狼,他那嘶啞的咆哮聲在戰場上回蕩不停。“格薩爾王永遠都會庇護著我們,我們的援軍已經到了,孩子們,再加把勁,讓這些草原本部的叛逆在我們的彎刀和鐵蹄下戰慄和哭泣吧,讓他們為過去犯下的罪孽,付出應有的代價,為我們那些死去的勇士,你們的兄弟,你們的父親或者是兒子,向他們復仇!”

“這群準噶爾的瘋子!”胸口上的護心鏡已然碎成了幾塊的少師阿羅出目光無比怨毒地再看了一眼那些瘋狂的準噶爾部計程車兵一眼,第一個勒轉了馬韁,在他的帶領之下,不少的草原本部騎兵們紛紛地扔下了那些與準噶爾部士兵糾纏在一起的袍澤,開始向著東面狂奔,意圖在那些紅色鐵流抵達之前,脫出重圍,逃出生天。

可惜,朱祁鎮不願意給他們機會,而石亨他們也不願意給這些草原韃子這樣的機會,哪怕他的親軍裡只剩下了步兵,但是,他們仍舊堅決地擋在了意圖東逃的草原本部聯軍跟前,用他們手中的刀槍,筆直而又勇敢地面對著那些狗急跳牆的敵騎。

朱祁鎮身邊的侍衛除了錢鍾等十數騎之外,也盡數被其派上了戰場,與那些猶如洪流一般意圖脫困的草原本部聯軍鐵騎撞在了一起。

火炮在這個時候,終於再也顧不上節奏和頻率,已然打瘋了一般地奮力開火,一枚枚的開花彈越過了阻擊的明軍的頭頂,尖嘯著砸落在那些草原本部騎兵那已然潰亂的陣型中,爆鳴開來,一團團橙黃色的火球,總是會帶走幾條甚至十幾條鮮活的生活。

只過了短短的半盞茶不到的功夫,大明的援軍,終於撞上了那土黃色的洪流,就像是一條猙獰而透著死亡氣息的血河,砸在了一片黃土所構築的堤壩上……

……天穹,彷彿那只是一塊倒映著血流成河的草原的一面鏡子,連同那夕陽,都染成了詭異的血紅色,朱祁鎮艱難地吐了一口唾沫,接過了那錢鍾遞過來的水囊,痛飲了數口,方才滿足地長出了一口氣,將那水囊遞還給那肩膀包裹了紗布,卻仍舊在浸血的錢鍾。

朱祁鎮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件奢華而又堅固的鎧甲,原本嶄新的鎧甲上,也出現了幾道猙獰的刀痕,甚至還有幾處的甲片,都已經被崩飛到不知道哪兒去了。

而朱祁鎮手中的那柄戰刀上,也沾染上了血跡,甚至還有幾個不起眼卻又讓人無法忽略的缺口,想到方才,那些被完全地包圍,再也沒有了脫困希望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