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雖然穿得極為普通,卻生得眉目如畫,只是此時一張臉上卻佈滿了驚惶之色:“小孩子不懂事,我在這兒代舍弟給您賠禮了。”
“駱青,常楓的侄女?”雷烈鬆開手,卻讓正拼命抽刀的半大小子一屁、股摔倒在地,“你就是虎頭了?果然像你舅舅說的一樣,是個好鬥的小傢伙。”他看向從地上站起來,一臉不服氣的半大小子,淡淡地說道。
“你認識我舅舅?”虎頭原本還想再戰,聽到雷烈的話,原來的敵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如今正在崇拜英雄的年紀,舅舅在邊關浴血殺敵,馳騁沙場,正是他心目中的英雄,眼前的人武功高強,又和舅舅熟識,顯然也是與之一樣的人物。
“我叫秦烈,是你舅舅的袍澤,這一次來這裡,就是受他之託特意來看你們的。”雷烈說著,從腰間解下一個錢袋,遞給一邊的駱青:“這是你舅舅帶給你的,是他這幾個月的俸祿,還有此次交戰從敵人手裡繳獲的戰利品,約有百十來枚金錢,你先當面點清了。”
“你是舅舅的夥伴,那你一定和他一樣厲害了,太好了,這下胡良那幫狗東西再也休想欺負姐姐了。”虎頭歡呼道。
“虎頭……”駱青大急,卻已經來不及喝止弟弟,身邊的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完全凝滯,一種無形的威壓讓她差點喘不上氣來。她武功雖然不高,但家學淵源,見識卻還是有的,吃驚地望著面色微沉的雷烈,一時再也說不出話來。
“虎頭,你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雷烈沉聲道,身上的殺氣隨即迅速收斂。
從虎狼山到銳士營四年,算上那些西疆蠻族,死在他手裡的人有多少,連雷烈自己也數不清楚,身上的殺氣之重,就連山裡的兇獸也會遠遠避開,此時雖然只是在心情激憤下洩露出的一絲,卻足以讓膽小的人魂飛魄散。虎頭雖然素來無法無天,但畢竟還是個孩子,被殺氣一壓,頓時心志為之所奪,張嘴就要說話。
“駱姑娘莫非是知道我要來,特意在這裡等著的嗎?”一個破鑼般的聲音傳來,打斷了虎頭的述說:“選日不如撞日,既然你已經回心轉意了,不如這就和我一起回府成就好事吧。”說話間,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從巷口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十多個胳膊上可以跑馬,拳頭上可以站人的彪形大漢。
這青年長相倒也說得過去,雖然說不上英俊,但也算不上醜陋,舉止卻粗俗無比,一身衣服花花綠綠,雖然都是名貴絲綢所制,卻顯不出半點華貴,臉上還抹著一層白色的脂粉,看起來就和鄉間野臺班子的戲子一樣,偏偏自己還故作瀟灑,走起來搖搖晃晃,拿腔作勢,讓人除了噁心反胃,再沒有別的感覺。
“你這混蛋!”虎頭滿臉通紅,抄起大砍刀就要衝上來和青年拼命,沒等到跟前,一個大漢已經從後者身後閃出,手裡將近五十斤重的鐵鞭輕輕一揮,敲打在砍刀之上,虎頭頓時連人帶刀倒飛出去一丈多,虎口鮮血淋漓,再也握不住砍刀。
“不識好歹的東西!”青年的臉色說變就變,剛才還笑容可掬,此時卻顯得獰惡無比:“我看上你姐姐,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敢跟我動刀子,給我廢了他一雙爪子!”使鐵鞭的大漢應了聲是,隨即獰笑著,向虎頭走去。
小巷中一片寂靜,街上的行人早已絕跡,原本幾扇微掩著的院門,在青年現身的一刻便關了個嚴嚴實實。
“住手!”駱青臉色大變,縱身攔在了虎頭身前:“胡良,你敢胡來,雲大叔回來了,一定不會和你善罷甘休!”
“那老傢伙回不來了。”青年更加的得意:“一個窮措大的老軍漢,也敢和我作對,這一次就叫他死無葬身之地。至於你,如果能哄得我開心,還可以安安穩穩當一個姨太太,你那弟弟我也可以賞他口飯吃,不然玩膩之後直接廢去武功,賣到窯子裡,讓你一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說得興高采烈,對站在一邊的雷烈卻是視而不見。
“胡良,胡大少爺?”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胡良仍然沉浸在得意之中,渾然沒有注意到是誰發問,本能地點了點頭:“不錯,正是我,你……”
一道電光閃電般射至,卻在即將接觸到他的時候一分為三,準確落到了他的兩處膝蓋和兩腿、之間的位置上。
驚天動地的慘叫在小巷中響起,兩腿齊膝而斷,又丟掉了*的胡良涕淚交流,當場就昏了過去。負責保護他的十來個大漢不禁臉色大變,然而不等他們做出反應,可怕的打擊已經降臨,一二百斤重的開山刀刀背毫不留情地砍在他們的雙肩上,只是一瞬間,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壯漢,已經全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