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以抵禦其侵入,而一旦被這些煙氣入體,就會在第一時間被其毒性所制,變成毫無抵抗力,任人宰殺的物件,那些普通的族人,以及那些不過戰神境的奴僕更不用說。上百萬生靈體內流出的紫黑色血液在大地上肆意流淌著,在某種無形力量的驅動下流向隱世族居住地的中央,最終,在大長老居所周圍匯聚成一片血色的湖泊“刀光如絲,擒拿萬物!”雷烈站在血色湖泊的湖面上,蘊含劇毒的鮮血在他腳下如水波般湧動,隨著他的一個念頭,無數刀光向著四面八方飛射而去,隨後化作一根根絲線,纏住隱世族人的屍體,帶著這些屍體騰空而起,在數息之內飛回到血湖的中央。而後,在雷烈的意念的驅使下,刀光彷彿帶上了靈性,把屍體堆砌成了一座上窄下寬的塔形結構——這一切,都和隱赫中了雷烈設計之後,穿越時光,窺、視未來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樣。
“輪到你上場了。”雷烈淡淡地對隱筅說道,隨後抽身後退,把正對著屍堆的位置讓給了後者。隱筅毫不猶豫地上前,一直飛到屍堆的上方在停下來,而後伸手在自己的腕脈上一劃,一股精血隨之激射而出,落到了下方那上千屍體堆成的小山上。
“以我族之血脈與生命為祭,,開啟時空之門,喚醒沉睡的先祖,終極獻祭,啟!”隱筅雙手高舉,仰首向天,嘴裡大聲唸誦著音節晦澀的古老語言,剎那間,天地之間波濤湧動,一陣陣能量流化作滾滾暗潮,從四面八方奔流而至,最終卻匯入到下方的血湖之內,又從血湖流入到那屍山之中。下一刻,上千具屍體開始如被火烤的蠟燭般融化,變作粘稠的液態,卻不可思議地向上流動,一條紫黑色的溪流,就那樣一直流淌到了上百丈高的天空。
隱赫的唸誦聲越發急促而響亮,一連串發音古怪,但卻似乎蘊含著無窮玄奧的音符從他嘴裡流出,陣陣波動隨之以虛空中的某點為中心,向周圍擴充套件開去,與此同時,那血肉所化的溪流好像找到了目標,在空中靈活地轉變了方向,開始向波動的起源地流去。那原本只是空無一物的虛空,此時卻似乎變成了一個無底的黑洞,紫黑色的溪流一旦流入其中,就會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是片刻的工夫,那溪流已經不見了大半。
“轟!”當溪流最終完全消失的一刻,一聲讓天地都為之震顫的如雷巨響陡然從虛空傳出,緊接著,一道巨大的門戶出現在了天空中。高達數百丈,寬有上百丈,通體都是散發著微光的神秘符文構成,乍看上去,這門戶與遁世之門幾乎沒什麼分別,然而任何人只要見識過兩者就可發現,如果把這道門戶比作宮殿的大門,那麼後者就是柴房簡陋的木門,那種差距幾乎不下於天與地的距離。
古老,莊嚴,神秘,浩蕩,門戶現身的同時,一股強大無匹的氣息在剎那間降臨,所到之處,一切都似乎陷入了停滯,那原本懸浮在空中的隱筅,更是在第一時間落到地上,衝著那門戶大禮參拜了起來:儘管靈魂已經與雷烈的契約融合,那鐫刻在內心深處的,來自種族傳承的本能,依然讓他不由自主地做出了這種動作。
“是你喚醒了我們?”怪異之極的聲音從門戶之後傳出,這聲音乍一聽和普通人說話無異,仔細聽起來,卻又好像是由無數人異口同聲地發言,偏偏又會合成一束,絕無半點嘈雜的感覺,聲音空靈而悠遠,彷彿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又彷彿在身邊響起,令人捉摸不定。
“先祖在上,晚輩以隱世者一族當代第二長老的名義,請求列位先祖開啟時光之門,改變因果之石的目標。”隱筅有雷烈的契約守護,受到的影響其實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大,此時跪在地上,低著頭,畢恭畢敬地說道:“我族全體,上千後裔的血肉,已經盡數化為終極獻祭的極品,按照因果律,請先祖們踐行諾言。”
“全體,上千後裔!?”聲音聽起來平靜如昔,卻好像多了幾分情緒的起伏,彷彿正在醞釀,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竟然犧牲了全部族人,你到底要幹什麼?現任的第一長老在哪?”
這聲音所稱的第一長老,便是隱世族的大長老:隱世一族最初只有第一和第二兩位長老,也就是如今的大長老和二長老,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隱世族的族人數量較之剛誕生時增加了足有兩倍,長老也增加到了現在的八位,名稱也隨之發生了改變。時至今日,這第一長老和第二長老之名,也只有在與這些隱世者們的先祖打交道時才會用到了。
“回答我的問題,第一長老究竟在哪裡?為什麼會由你來主持儀式?”時光之門後面傳來的聲音陡然變得嚴厲起來,無形的威壓隨之如山嶽般向隱筅的心神壓落下來,“不準隱瞞,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