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放在恆古星域,絕對會惹下麻煩,放到別處,又怕被人奪走,左思右想之下,這才將之放到宇宙邊緣,任其自由生長。只是他無論如何沒想到,自己隨意一選,居然好巧不巧地就選在了分裂後的天玄大世界附近,偏偏自家的戰寵也是個有野心,有心計之輩,發現九星界和天荒之後並沒有稟告主人,卻自己暗地裡佈局,想要一舉將兩個世界吞噬,以擺脫束縛,重獲自由之身,幾十萬年來,居然把謝凌瞞了個風雨不透。
至於謝遠出現的原因,卻要簡單得多:當初南宮玉給雷烈的資料裡,提到過一位煉空境散修司空飛,此人曾和對頭有過一場遭遇戰,而那個與之交手的對頭,正是謝遠,但卻不是遭遇,而是刻意設伏。只是沒想到司空飛這些年居然煉化了一個無主世界,戰力大進,謝遠根本不是對手,一路敗逃到了宇宙邊緣,正趕上天玄世界的劇變,世界本體雖然在時空掩護下沒暴露,混沌空間卻被顯露出來,被其順手當做天賜之物給收了去,卻始終無法煉化。
越是心靈強大的人,在意志崩潰時候就會變得越軟弱,謝凌也不例外,此時簡直可以說是有問必答,然而他的回答並沒有讓雷烈感到輕鬆。“一切偶然的結果,都是必然的原因所導致。”雷烈臉上毫無表情,心裡卻在飛快地思忖著:“這一系列的事情看起來都是巧合,但絕不會如此簡單。”
從天玄大世界的隕歿,再到荒神對天荒和九星界的染指,再到蕩決被掠走,所有這些,都和裂海大帝及其兩個手下脫不了干係,但直覺告訴雷烈,即便是裂海大帝,也未必就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股看不見的強大力量在暗地裡操控著這一切。好在從已知的事實來看,這股力量似乎並不能直接干涉世間的事務,所有的圖謀全都是透過一系列沒有直接關聯的,看似偶然的事件引發的,這也讓雷烈多少感到了一絲放鬆。
——雷烈並不知道,當他在雷電海內成就世界之體時,這股力量曾經一度試圖打破這一限制,直接將他消滅,可惜終究還是不被至高意志所容忍,最終被摧毀了伸向下界的觸角,本身也被鎮壓起來,再也無法對下界進行干涉。
“我已經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你,只請你給我一個痛快。”謝凌哆嗦著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在搜筋刮脈,氣血逆流之下吃了不少的苦頭:“凌遠會的秘密,裂海大帝的秘聞,這些足夠你在玄絕面前交差,還有我這些年蒐集的寶物和修煉的心得,足以讓你在現有基礎上更上層樓,現在就殺了我,別把我交給玄絕,求你。”雷烈的口供問得相當有技巧,直到現在,謝凌仍然以為這些才是對方逼問的重點。
“你的命運,從你參與到天玄大世界的毀滅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雷烈淡淡地說道:“你自己做不了主,我也做不得主。”正說著,一條身影突然在身邊緩緩浮現,正是之前還在參與圍攻巨人的大戰的怒狂。
“你居然捉住了他。”怒狂顯然對雷烈能取得如此戰果頗為意外,“這傢伙的實力雖然沒什麼,好歹進入煉空境也有幾十億年,就算受了重傷,也遠不是破空境的武者所能對付的,看來師父和小師妹選你做女婿倒也有幾分道理,我之前倒是看走了眼。”戰狂族人從來不拘俗禮,率性而為,他這幾句話隱隱間還是有些貶低雷烈之意,但如果有了解他的人在此就會知道,怒狂能夠加上最後一句,已經是對人難得的誇獎了。
“大師兄來得正好,這傢伙也是當年謀害毀滅天玄大世界的罪魁禍首之一,還請大師兄帶回去交給三師兄處置。”雷烈知道怒狂的性子,當然不會與之計較,微微一笑道:“我這邊已經解決了,幾位師兄那裡不知進展如何,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小弟這就要開始第三步計劃了。”
“天玄大世界那邊沒有問題,謝遠現在應該已經被引入伏擊圈,就算要不了他的命,短期內也休想脫身。”怒狂不無遺憾地說道:“我本來想趁著這一次將裂海大帝徹底擊殺,以便為三師弟報仇,可惜橫空出了無回域這檔子事,此事看來又要向後拖延了,不過只要那星辰巨人不被毀滅,裂海大帝想要離開也絕無可能。”
手一揮,蜷縮成一團的謝凌已經不見了蹤影,接著說道:“我的本尊還在參與圍殺星辰巨人的戰鬥,現在在這裡的只是一具分身。根據恆古星域所有碎空境大能當初的共同約定,星辰巨人是所有武者共同的敵人,在對其進行圍殺是時,任何人武者都不得對參戰者所在的勢力下手,否則不但會被所有碎空境大能視為共同的敵人,更會遭到天譴,我暫時幫不上你什麼,二師弟和三師弟的使者還在圍困謝遠,救出小師妹就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