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你是丁師弟?”
徐志遠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半晌才隱隱約約辨別出眼前這個宛如魔王臨時般的少年竟是丁逸。不過他卻與先前的反差太過巨大,致使徐志遠一時竟完全沒能認出來。
“丁師弟……你不是應該在縛龍潭嗎?到這裡來幹什麼?”徐志遠手中的玄龍伏魔扇被他暗暗的握在掌心,眼前丁逸的樣子令他不由不加以提防。“丁師弟,你刑罰未滿,不得私自離開縛龍澗,不管怎樣我勸你還是自行回去吧,你我原本也算是同門一場,我也不願與你兵戈相向,你且回去吧!”
“她為什麼騙我!她為什麼騙我!”
丁逸一陣喃喃自語,徐志遠一怔,也是覺得丁逸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不過當他聽清楚了丁逸的話語,這才想起這小子似乎與林月瑛師妹情投意合,而如今林師妹卻另屬他人,作為一個正常的男子,這的確令人無法承受,不過這件事丁逸應該沒有理由知道,他到底是怎麼離開那縛龍澗,而知道此事的?就在徐志遠暗自思忖間,身邊又見一人的身影自竹林中閃現而出,卻正是紫竹峰越紫箐門下大弟子羅素芸。
她此刻正也負責著今日紫竹峰上的安全,與徐志遠一起巡視,正好尋找一週返回來便遇到了眼前的一幕。
剛才的話,她也聽了個大概,畢竟林月瑛自小便與自己情同手足,能夠給自己師妹一個極好的歸宿也是她十分希望的,如今看到了丁逸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想起了他與自己師妹之前過往的種種,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現在想來師妹與他斷絕了關係,當真是極為正確之事。
想到此處,當下冷笑一聲道:“丁逸,今日便是我師妹與玉清門大師兄莊玉軒大喜的日子,我勸你不要亂來,只要你規規矩矩的,我倒是可以考慮賜你一壺喜酒,怎麼樣?”言罷,輕笑一聲,她只希望如此一說,能讓丁逸對林月瑛完全死心,並藉此機會告訴他他們之間已經完全不可能再有什麼事發生了。
看到丁逸好像並沒有反應,於是便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中一直很喜歡瑛兒師妹,不過老實告訴你,師父早已答應將瑛兒師妹許配給莊師兄了,我看你還是不要痴心妄想了,如果死心的話,就乖乖回到縛龍澗中受刑去吧,早一日說出異族的下落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否則……”
此刻羅素芸那一聲聲刺耳的話語如同鋼針一般狠狠的刺入丁逸的耳膜,腦袋裡那隱隱的痛楚竟是越演越烈。
不甘!絕望!憤恨!
那一切的一切心靈上的痛苦宛如長河決堤一般洶湧的向他襲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為什麼要如此對我!!”
他再也承受不住這劇烈的痛苦,終是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咆哮。
…………
喜紅的燭臺,跳動著歡快的燭光,銅鏡之內一張絕美的容顏倒影其中,只是此刻卻略顯得有些蒼白。
林月瑛頭戴珠冠,身著大紅的霞帔,身邊一位表情暗喜的女弟子在幫她仔仔細細的梳妝。
“恭喜小師妹,終於能夠和莊師兄結為伉儷,師姐也替師妹高興呢。”那女弟子一邊幫她梳妝打扮,一邊喜滋滋的向林月瑛道喜。
“逸兒你現在究竟在哪裡?”
銅鏡中的林月瑛此刻卻魂不守舍,小聲的喃喃自語著,心中卻好似被一把利刀在一寸一寸的割著鮮紅的血肉。
腦海中丁逸那一雙堅決而又充滿傲氣的眼神不止一遍的浮現而出,每每在心中看到他的面容,她心中的痛便又更加的劇烈。
“逸兒,你聽到了嗎?就算我的人已屬他人,可是我的心卻早已為你而死……”
“啪!”
一滴清瑩的淚珠重重的砸在面前黑色的桌面之上,飛濺出一團剔透的淚花,彷彿消逝在無邊的黑暗當中。
身邊的女弟子見狀禁不住面呈詫異,奇道:“怎麼?小師妹這大喜的日子為何流淚呀?”繼而想到了什麼展顏笑道:“該不會是捨不得師父吧,你可不知道,咱們紫竹峰中哪個姐妹們不想找到一位像莊師兄那樣的才俊,師妹可是好福氣呢!”
林月瑛什麼也沒有說出口,只不住的搖著頭。
女弟子一怔,轉了轉眼珠,立時驚詫道:“不會吧師妹,你該不會是在想姓丁的那野小子吧?”
林月瑛聽了她如此一說,身軀驀然一陣顫動,突然用力的拍在桌面上。
“哐啷”卻聽她面前的銅鏡徑直被震翻在地,摔得支離破碎。
那位女弟子頓時被驚駭的面色一陣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