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貝勒爺的話,褚、戴二人教女無方——”
“皇甫華,人家一個女兒死了,一個女兒跟人跑了,你還要怎麼樣?”
皇甫華一怔:“貝勒爺——。”
“褚家跟你有什麼仇,不過是褚家女兒不願意嫁給你而已,就拿今天的事來說,你要挾不成,又來密告,是不是也很卑鄙了。”
統帶忙躬身:“回稟貝勒爺,卑職不知道——”
“跟你沒關係。”玉貝勒一抬手道。
統帶一顆心總算落了下去,冷汗也沒再冒了:“多謝貝勒爺 !”
皇甫華定過了神:“貝勒爺知道了——。”
“什麼事瞞得了我!不妨告訴你,褚家已經早一步稟報我了。”
皇甫華臉上變了色:“這,這——”
“這什麼,從今以後給我好好跟褚家聯手當差辦事,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是。”
“聽清楚了麼?”
皇甫華忙道:“聽清楚了。”
“還有別的事麼?”
“沒有了。”
“那你可以走了。”
“走”,而不是“滾”,玉貝勒已經是相當客氣了。
皇甫華如逢大赦,恭應聲中施禮,然後急急退出“簽押房”,一溜煙不見了。
皇甫華走了,統帶忙哈腰:“貝勒爺,怪不得咱們搜不者那個叛逆,敢情——”
他話剛說到這兒,玉貝勒已冷然道:“派人給我緝拿這兩個東西,只一發現,格殺勿論。”
這“格殺勿論”跟玉貝勒懍人的滿臉殺機。聽得,看得統帶身軀為之一震,他忙低頭躬身:“是!”
屋漏遭逢連夜雨,行船偏遇頂頭風。
人要是到了倒楣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
這恐怕就是皇甫公子最好的寫照了。
皇甫公子灰頭土臉,狼狽的奔出了內城,狼狽的順著大街往前走,心裡越想越懊惱。
雖然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心裡也不無慶幸,慶幸的是玉貝勒沒對他怎麼樣,仍要他好好當差辦事,足證玉貝勒還是很看重他皇甫華,看重他皇甫家,也就是看重他。
儘管慶幸,可是狀沒告成,到手的兩個美嬌娘飛了,心裡還是很不是味兒。
心裡已不是味兒,一眼瞥見前面不遠處,有個人從一家客棧裡出來,轉身就拐進了客棧旁的一條衚衕裡。
有個人出客棧,拐進衚衕,不算稀奇,來往的人多了。
稀奇的是,這個人雖然極力掩飾,可是還是讓皇甫公子看出來了,她是戴雲珠。
戴雲珠怎麼會在這兒。
他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看見了戴雲珠,那個“叛逆”李豪應該不遠了。
人那能老“背”?說不定到了轉運的時候了,而且恐怕就從這一刻起。
皇甫華心頭一陣猛跳,加快步履趕了過去。
到了那條衚衕口,急忙拐了進去,快得像一陣風。
進衚衕就看見了,前頭那個戴雲珠,低著頭快步在前頭疾走,衚衕裡沒別人,只她一個。
是該轉運了,她還沒走“丟”。
皇甫華急忙跟了進去,加快腳步直追。
追是追,但既不敢追太快,也不敢追太近,是因為衚衕裡沒別人,追得太快,太近,會讓戴雲珠發覺。
跟著、跟著,戴雲珠又拐了彎兒,拐進了一條橫著的小衚衕裡不見了。
皇甫華一急,他又加快腳步,還好,真是老天爺幫他,戴雲珠仍然沒有走“丟”,仍在橫著的這條小衚衕裡快步往前走,仍然是低著頭,仍然是頭都不回。
這條小衚衕更沒人,更靜,好極了。
皇甫華飛身掠了過去,人在半途就叫:“戴姑娘!”
戴雲珠很自然的停步回身,皇甫華恰好也掠到近前,戴雲珠看見是人了,不由一驚。
皇甫華陰笑:“沒有想到吧,‘北京城’說大還真不大呀!”
戴雲珠嬌靨色變:“是麼?”
皇甫華道:“你看呢?”
“那就要問你想幹什麼了?”
“很簡單,告訴我那個李豪在那兒,然後你跟我走。”
“要我跟你走幹什麼?”
“你說呢?”
“最好你告訴我。”
“行,我跟褚老爺子說的話,永遠算數。”
“你跟我們老爺子說過那麼多話,我怎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