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醉鬼,一個瘋子,他招惹不起躲得起。
遠遠看著笑得快岔氣的鳳曦,白萱皺眉搖晃著身子站起,本想朝他走個幾步卻在抬腳的瞬間就失去了重心,猛地栽倒,滾過瓦頂摔下屋簷。
鳳曦在她站起那刻就朝她追去,縱身一躍便跟著跳下去將她穩穩接住。雖說他有足夠的能力保證她的安全,也著實為這一摔緊了一顆心。
都醉得站不穩了還拉她上了屋頂,死小容,真是活該被調戲!
他很不道德地腹誹著。
「臭丫頭,到底是怎麼長大的?調侃男人的話說得那麼溜。」鳳曦掂了掂橫抱在手中的白萱,一邊的唇角歪了歪,明顯的不滿。
「四年多了,我都快憋死了還不許我趁著酒興放鬆一回?我這個身無分文又無親無故的外來人,在你們這個破爛古代生存容易嗎?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哪一夜不是午夜夢迴思鄉情切?好不容易如今不再夢魘,卻不知道我到底是誰了……」
白萱縮在鳳曦懷中,被這份熟悉氣息蠱惑著,雙眸微閉,十指抓著他的衣襟喃喃自語著,心底的傾訴勁被這一股酒氣帶出,一股腦便失去理智,想說什麼便說了什麼。
她明知自己沒醉,卻也想藉著酒勁發發瘋,舒解舒解鬱結在心的愁緒。不管是對鍾凡容或是對鳳曦,都是如此。
鳳曦其實聽著心酸,看著被苦悶折磨得楚楚可憐的白萱,內心某處柔軟得一塌糊塗,這一刻被無線憐惜填得滿滿的,只想將她融到心中去疼愛,去寵溺。不過是幾月的相處,他們之間彷佛有了一層深至千年的情誼。
「好,許你放鬆許你鬧,許你調侃胡良和小容,你不是無親無故,你有我,有夜兒,不管你是誰,我們都會在。」他俯首在她的臉頰偷個香,一步一步邁向臥房。
忽然間,他很想給她一種安全感,好讓她對他的家有歸屬感。
初冬之夜,月色清淺。
白萱緩緩睜開朦朧的雙眼,因為酒勁未散,她發現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銀色亮光落在他的臉上,形成一種特殊的光暈,那絕色的容顏雖只是一個迷濛的輪廓,卻美得讓她移不開視線。
她不禁抬手摸向他的臉,嘴角似有若無地浮起一絲苦笑。
曾經以為自己的感情如磐石般堅定,怎麼今晚她覺得被這個男人迷惑了?酒到底不是個好東西,能惑人心智。
「鳳曦,你太美了,我嫉妒。」
白萱咕噥著說道,語氣裡滿是抱怨,「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美?真是天理不容,你還讓不讓我們女人活了?」
話音剛落,撫摸的那隻手便狠狠地掐住了鳳曦的臉,朝外拽了拽,又狠心地揉了揉,大有擰壞那張俊臉的架勢。
鳳曦疼得嘶嘶直抽氣,偏偏兩手抱著她騰不出手來制止,只能加快腳步進了房,直接將人扔上床榻壓了下去。
「壞丫頭,許你鬧就欺負起我來了?」
他作勢在她的唇瓣輕輕咬了一口,疼得她嗚嗚直叫,舌尖便趁勢鑽了進去,似柔似強地攻入,纏住她的丁香小舌,細細摩挲,吸允著她口中的酒香。本是一個打趣捉弄的咬唇,帶著點威脅,帶著點懲罰,誰料會一發不可收拾地纏綿唇齒間,兩舌相交,密不可分。
鳳曦的呼吸漸漸沉重,微眯著鳳眸打量身下那個因缺氧泛著紅暈,因酒醉而迷離恍惚的女子,只覺得心尖一陣一陣顫動,心跳早已亂了頻率,恨不能將她揉碎,吞進腹中,藏在心房。
「阿萱……阿萱……」
呢喃著,他沙啞了嗓子徐徐傳入白萱耳中,宛若幻聽,似有若無。她不知自己是真的醉了,還是被他蠱惑了,覺著那聲聲呼喚已經將她的魂魄勾走。
一如千伏山頂的深情呼喚,將她從那個世界帶到了這裡。
白萱沉浸在這一刻的恍惚中,身體的熱度一直上升不減,這個吻比那羊肉湯更快見效,讓她不覺一絲寒冷。
她如白玉般的胳膊不知不覺地繞上了他的脖頸,緊緊勾纏,忘情相擁。
許是被她的反應鼓舞,鳳曦早已罩在她身體上的大掌滑向了她胸前的那排扣子,饒是脫慣了女子衣物的他,這一刻也緊張得有些笨拙,動作剋制不住地有些粗暴,花了些功夫總算扯開她身上的衣物。
肌膚零距離接觸,這已不是初次,可以說,每次同床共枕他都曾做過這樣的事,喜歡逗弄她,喜歡看她因羞澀而泛紅的臉頰,喜歡看她眼裡那抹青澀的尷尬。可他知道,今晚是不同的。
他是真的想要她,想讓她徹徹底底地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