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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白不姓黃,如今,也是要回我們自己的家,嫂子別怕。」

在呆愣的白夫人臉上點了無數個紅色小點,幫她帶上紗巾,又在自己手背點上一些,白萱這才下了馬車敲開路旁的一戶人家。大約是花了一刻鐘時間才求到那戶人家的男人同意給她們駕車。

住店休息只怕這一路都只能是奢望了。

簡陋破舊的馬車晃悠悠地上了路,連夜朝著兩國邊境趕去,白萱呼了口氣讓出位置讓白夫人躺下休息,她自己坐到了車廂中央的木質擱板上。

雖是身在馬車中,但飄雪的日子是刺骨的寒冷。

白萱給兩側躺著的女子拉了拉被子,自己抓著斗篷澀澀發抖,腳上雖套著鹿皮靴子卻已經凍得毫無知覺。

與鳳曦的馬車相比,這輛馬車與露天野外也沒多大區別了。她抬手將頭頂的紫檀髮簪拔下,凍僵的手指細細地撫摸著,卻始終感覺不到一點熱度。

「姑娘,咱們出了嵐肅城趕一夜的路也到不了前一個鎮子,不若還是找一處地方先歇歇腳,明日再走?」前方趕車的老漢在距離嵐肅南城門十米處停了下來,「我倒是沒事,就怕你們娘幾個受不了凍。」

「老伯,無礙的,您駕車吧,我娘生了重病,我姐姐似是被染,還是極早趕到舅舅家為好。」白萱乖巧地答了聲,已經狠下心要走。

雖然她看準了洛王不敢給畫像讓守城的人查,可晚一日就危險一日,只怕到時候但凡是個女的就出不了城。

「夜裡咱們不可走快,前一日下了雨,只怕路面結了冰,容易出事。那我去客棧買個手捧爐給姑娘暖手,要個火爐子放馬車裡,你娘既是病了受不得寒。順便買壇烈酒暖身,這夜還長得很。」馬車說著便回頭將車趕到路旁停靠在一家客棧前,自己晃悠著下了車。

白萱探出腦袋叫住了他,「老伯,再問客棧買兩床舊被褥吧。」

因為白錚決定得倉促,他們走得太急,分開時又換了馬車,沒顧得上添置什麼被子,她還真怕自己會凍死在半路。

只不過,她剛放下簾子,車外卻響起了呼嘯的馬鞭聲,緊接著,馬車便疾速跑了起來,驚得白萱立即躥到簾子旁想要跳車。

她剛掀開簾子,一個男性身影便鑽了進來,堪堪將她抱了個滿懷。

「阿萱,是我。」龍梓彥的聲音頓時讓懷中的掙扎安分下來,他緊緊擁住她冰冷的身子安撫道,「駕車的陽,別怕。」

白萱這才喘息著抬起頭來,雙目中的驚恐還沒褪去,只顫顫發抖地看著這張熟悉的臉。

「為何往回走?」

半晌之後,她才找得到一點聲音將疑問丟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怕到極致她就叫不出來。

「城門在幾日前就已經戒嚴,女子不得出城,你這般撞上去是自投羅網。」龍梓彥擁著白萱坐下,拉開身上的斗篷將她包住,「找地方先換男裝,這兩個女子暫時留在嵐肅,我會命人照看她們。」

「你怎會知道我在這裡?鳳曦他們呢?」

白萱有些尷尬,這樣親密無縫地被裹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很不適應,可偏偏這人長了一張白牧的臉,所以,她選擇了不受凍,繼續尷尬著。

「我一直沒離開嵐肅,鳳曦去過京都,尋你幾日如今已經趕回上寮。他隨著太子北行為的就是等待時機,時機一到就不必再演戲,所以也沒時間耗在這裡。」龍梓彥的表情看似平靜,內心的躁動卻只有他自己得知。

「他……去過京都?」

白萱眼中閃過一絲詫然,既然望向龍梓彥,目光有些不解,「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輛車上?」

不是她懷疑他,實在太過巧合,嵐肅城不大卻也不小,就憑他與陽兩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掌控她的行蹤。

龍梓彥淡然一笑,唇角的弧度漸漸上揚。鳳曦找了這麼多日一無所獲,他卻是守株待兔等到了她,或許,這也算是他們的緣分。

「我與鳳曦談了一夜,得知那日在集市失蹤是你自行配合,我總覺得你會尋了機會回來,所以一直沒離開嵐肅。我相信你在脫身的第一時刻便是回玉山關,便守在了必經之地,日夜堅守,方纏你下車時被陽看到,我們就跟上來了。」

最初他不敢貿然出現,身旁車上還另有其人,方才聽了那麼一段話才得知是兩個女子,這才趁駕車人進了客棧便出現帶人離開。

如果他猜的沒錯,那客棧中也有洛王的人在把守。

「你太高看我了,不過這次瞎貓碰上死耗子讓你悶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