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豹吼,張家全反墼了,刀光如雷霆,無畏地向絕魂金劍猛攻。
“奪魂斬……”吼聲如天雷狂震。
金虹猛地聚合,似乎在刀光下壓縮,接著一聲長嘯,在兩聲震耳金鳴聲中,突然反常地爆發,向緊壓而來的刀山激射。
雙方各出絕招,生死間不容緩。
“錚錚錚……”金虹與刀光乍合的剎那,隨即像電光石火般分飛。
“叭匍!”絕魂金劍側摔出兩丈外。
“叭噠!”張家全也向側方仆倒。
一聲怪叫,最後一名青袍人一躍而上,劍似流光,疾射張家全的腰脊。
張家全真像一頭豹,柔軟的身軀一縮一滾,錚一聲暴響,刀格開了劍,劍貫入大方磚半尺。
張家金的身軀一彈而起,左爪搭住了青袍人的右肩,肩骨立裂,似乎整條膀子快被抓脫了。
他一蹦而起,右大腿外側有血沁出,被金劍的鋒刃擦過,裂了一條小血縫。
絕魂金劍剛挺起,突又屈膝下挫,趕忙用金劍支地,才保持不倒,左肩背衣破皮傷,被刀削掉了一層皮肉,左琵琶骨外露。
三個青影從左廂屋頂飛降,有如隕星下墜。
撲向絕魂金劍的張家全突然中止撲勢,撲地側滾,再一躍而起,貼地三兩竄,驀地升上屋頂,一閃不見。
到得最快的人,是納拉費揚古,不甘心地跟蹤飛騰而起,但登上屋頂,張家全已經不見了。
絕魂金劍吃力地挺身站起,只感到眼前朦朧,背胛的澈骨奇痛,幾乎擊垮了他。
“你……你的人都死光了?”納拉費揚古站在他面前,聲色俱厲:“我……我晚來了一步?”
“我……我……”絕魂金劍語不成聲,身形一幌,幾乎再次踣倒。
“俘虜呢?”
“在……在地……地窟……”
“帶我去,我要把人帶走?”
“我……”
黑暗的內廳,跌跌撞撞出來一個人,突然失足跌倒,滾下了石階。
“長……長上……”這人爬在地上虛脫地叫:“人……人被一……一個老……老人救……救走了,我……我是唯……唯一活……活著……呃……呃……”
話未完,頭向下一搭,氣息漸絕。
“你該死!”納拉費揚古怒吼,一跺腳,往內廳飛掠而去。
兩個青袍人隨後緊跟,像是保鏢。
絕魂金劍掙扎著站穩,突然高舉金劍。
“天哪!”他淒厲地向天狂叫:“廿年前,我……我接下四海潛龍的奪……魂斬。廿年後,我……我竟然接不下他……他兒子的奪魂斬……我……我真的老……老了,老了……!”
他定下神,劍緩緩下降,舉目四顧。
全是死屍,血腥令人作嘔。
他的朦朧目光,盯著納拉費揚古消失在黑暗的內廳,久久,眼前更為朦朧。
納拉費揚古的話,像天雷般在他耳中狂震,震得他發昏:“你該死!”
做奴才的悲哀,爬上了他蒼老的心頭。
他老淚爬下腮間,緩緩地跪下了,用密宗的金剛坐式,跪坐得四平八穩。
雙手接住了反轉的金劍,鋒尖接近鎖骨上的咽喉。
“我……真該死……了的好……”他喃喃地說,撥出一口長氣,猛地雙手向下一收。
兩尺四寸長的金劍劍身,只露出四寸在外。
就這樣,他跪坐在自己的血泊中,百至雙目眼神已散,停止了呼吸,身軀仍一直保持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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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刑的人,不可能在近期間復原。
三個服了藥裹了傷的人,躺在壁根下養神。
“大哥,我看,我們真的毫無希望了。”舒眉偎坐在李群身旁,她的傷是最輕的一個:“這些先遣人員已經如此厲害,我們……”
“燕山三劍客來了,你們還有什麼好指望的?”在一旁整理豹皮革囊的帳家全說:“我總覺得,你們行刺韃子小皇帝,的確無聊得很。”
“小子,你不要胡說八道。”虯鬚虎大吼大叫。
“我一點也不胡說八道。”張家全冷笑:“就算你們能成功,他們會再把一個皇帝推上寶座。”
“小子,這不是殺一個皇帝的問題……”
“我知道,而是激起……”
“你知道,你知道逞匹夫之勇。”飛虹劍客忍不住譏諷張家全:“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