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點燃了的道符立刻順著掌風飛到鄭煒額頭之上。
鄭煒只覺得一道青煙劃過,待他重新張開雙眼,眼前的一切簡直讓他不敢相信。只見站在自己跟前計程車兵身邊聚攏著數十個全身幾乎透明的人影,這些人影如煙如霧,泛著絲絲青藍色,它們輕盈自在,在空中無拘無束地漂浮,有的伸出雙手掩住了士兵的眼睛,有的用手堵住了士兵的耳朵,有的捂住士兵的嘴巴,有的拉著士兵的雙腳,有的抱住士兵的腰。鄭煒一眼掃過,在場的全部士兵都是如此,就連投射在空地中央的徐高定的影像,他的眼前也擠滿了那些虛無縹緲的人影。
鄭煒認真地看了一下這些飄蕩在天空的人影,腦海中的記憶不斷翻滾,他認得有好些個人影就是梅穹縣一些曾經被遺棄檔案中冤死枉死的人的模樣,同時也是當初指證梅穹惡風的最要證據。他們中間,不少人是因為得罪薄和厚、李雪梅、仇雄等人而遭罪的,還有的乾脆就是薄和厚草率結案而枉殺的替死鬼,而更多的就是死於貧困、死於周遭人的冷漠當中的。
這些人這些案,都因為當事者的卑微和案件背後的特殊性被深深地埋藏了起來,如果沒有鄭煒所扮演的宋常貴出現,沒有姚夢馨等人的努力,他們永遠也不會被人知道。
鄭煒繼續觀望,甚至還發現人影叢中出現了自己的父母,出現了高源的身影,人影們都努力地拱向周圍計程車兵,每一個,無一遺漏。
而這些人影,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他們都已經是死去之人。然而這些已經死去的人卻在自己眼前自由地晃來晃去,鄭煒只覺得天旋地轉地,一時間無法接受。
忽然,人影群裡又多出了兩個熟悉的面孔。只見杜升和裘千才木無表情地慢慢挪進人影海里,鄭煒正想喊他們,一旁的術士突然指住他們兩人喊道:“你倆給我站住,你倆大事未成,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這陰間鬼域豈是你們該來的地方,不要給眾亡魂攙和,速速給我回去!”說罷,他迅速從飄拂的長袖子裡伸出一柄銅錢劍,粘上兩枚白色道符,點燃,向他們那打了出去。
只見杜升和裘千才的靈魂眼神裡閃過一絲光芒,頓時隱褪而去。
鄭煒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老大的,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指著術士問道:“你、、你、、你是何方神聖?”
術士笑了笑,回了一句:“我不是說過了麼,我只是個變戲法的。”
“不可能!”鄭煒大喝一聲,往方向走了兩步,接著說:“我認得你方才手中的圓盤,九星八門,不正是天地盤嗎,還有你剛才打符結印的手法,定是修行極高的道教中人。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來這裡做什麼?”
“鄭先生好眼利喔。”術士說著,揚揚衣袖,也坦言自己的身份了:“是的,方才那些招術只是奇門遁甲裡的一些皮毛功夫罷了。我叫軒轅淨,一直在崑崙山中學法,早前算出你今日當有此劫,然而大家不忍你就此而去,特驅使我來相助,事情就是這樣了。”
“什麼?!”鄭煒丈二和尚一時摸不著頭腦,他問道:“是誰叫你我救我的?”
軒轅淨聳聳肩,看了看周圍飛舞的靈魂說:“他們啊。”
“他們!為什麼?”
“因果輪迴,你有恩於他們,他們救你於劫,就是這樣。”
“我?!”
“還記得恆河水壩的事情嗎,恆河流域多少千年古剎,若不是你,熊水一淹便會永遠變成歷史;還記得梅穹縣那些冤假錯案不,若不是你,他們如何重見天日如何平反如何沉冤得雪。你做的這些,都記在了他們心裡,今天,你落入奸人之手,他們是無論如何也要救你出火海。”軒轅淨說完,擺擺手,示意讓鄭煒隨他離開這是非之地。
“慢。”鄭煒忽然站住,他的腦海快速運轉,拼命讓自己相信眼前的一切,這時,四周的魂魄不約而同地向他投來溫暖而堅定的眼神,鄭煒看著他們,他們看住鄭煒,互相看著,彷彿訴說著千言萬語一般。待鄭煒回過神來,他求軒轅淨說:“軒轅師傅,那邊還有我幾個重要的同伴,請你也一併救走可以不。”
軒轅淨閉著眼搖了搖頭說:“不是此道入不得此門。不過,你亦可以放心,他們機警聰明自然會想到方法。”說罷,目光一轉,投向了秦麗瓊、賀雲飛他們的方向。
這時,地上的油燈忽然光亮了起來,並照向軒轅淨所望的地方,只見秦麗瓊揹著杜升和揹著裘千才的王強一起,趁著士兵們什麼也看不見的時機奪路逃去,而賀雲飛抱著姚夢馨,站在空地上找了鄭煒許久,找不著,也嘗試殺掉那些士兵,殺不了,看著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