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要效益殆盡。顧尚鳴多關些日子也沒什麼妨礙,咱們又何必鹹味吃蘿蔔淡操心。”
染香聽了這話,便不敢再多言語,夕鳶將筆一停,隨口道:“你將這賬目送到賬房去,告訴長順,各房的月例我都看過了,也做了更改,他若仍覺得不妥,讓他自個兒來找我就是。對了,出去的時候,再讓雲謹過來,我有話要囑咐她。”
雲謹匆匆前來之後,夕鳶卻只是遞給她一個包袱,開啟一瞧卻是些碎銀子,另外還有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她頓時一驚,不解問道:“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那些碎銀子,你叫給楊福,讓他去分派給鋪子裡頭的夥計們,他自然知道該如何去分。至於那張銀票,是給你和楊福的,你們二人願意分了也好,收起來也罷,都是我的一點心意。”夕鳶眉目柔和,笑容清淺,握了雲謹手指道,“若不是你和楊福費心替我打點,我又哪裡能將鋪子的生意做到今天這個地步?雲謹,你可還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我就同你說過,我要上至皇廷,下至百姓,人人都用我夕顏閣的香皂,今時今日,也算是諾言成真吧。”
雲謹眸中閃過一絲感懷之意,卻不肯收那銀票,“是王妃心思靈巧,能夠想出這樣旁人想不出的花樣來,奴婢替王妃辦事是天經地義,如何敢受王妃的賞。”
“為何不敢受?那會兒我就說過,要你和楊福都入了鋪子的股份,這五十兩,全當是咱們年根下頭的一點紅利罷。”她笑吟吟的將銀票塞入雲謹手中,又硬是將她的手指扣了起來,“我讓你拿著便拿著,你跟在我身旁將近一年,咱們之間名為主僕,我卻將你視為我最貼心的知己朋友。你若再推辭客氣,我可就要生氣了。”
雲謹握著銀票垂首斂眸,除了指尖的微微顫動之外,幾乎看不出她還有什麼別的情緒,忽然她向後退去一步,俯首跪在夕鳶面前,一字一句道,“奴婢受王妃如此看重,今生除了盡心侍奉,再沒有什麼法子來回報王妃了。往後奴婢便對王妃生死不離,絕無二心,否則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夕鳶含著淺笑伸手將她扶起,“分明你是比我年長的,可年關下頭,你若再跪我,我還要給你壓歲錢了,快起來罷。”
她對雲謹並非是有意利用,而是當真欣賞這個睿智聰慧、歷練良多的女子,往後若離開王府,雲謹必定是她身旁不可或缺之人,也是再難尋覓到的人!
這個年過的倒是還算熱鬧,只是除夕夜裡又要進宮宴飲,吵吵嚷嚷的就這樣過了。大年初二是回門之日,夕鳶知曉夕鶯也會回去,便不禁有些頭疼起來。
直到坐在了馬車上,夕鳶仍是苦著一張臉,宇文昊見了不禁笑道:“人家這初二回門,都是歡天喜地的,怎麼偏你這樣不痛快。”
“人家回去不會有不想見到的人,我卻不同,在府裡應付那些煩心事就已經夠堵心了,回了孃家更是如此,怎能不煩?”夕鳶苦笑,這真是沒有一處淨土了,今兒個一早去給太妃請安的時候,李氏還因為發放的月例比往年少些而柔柔弱弱的問了幾句,結果立刻引來太妃一通冷聲斥責。
說起來也實在不能怪她,前陣子與西北和談,封了兩千萬兩的白銀過去,國庫空虛,首先就是要他們這些王爺捐款。宇文昊手下鋪子和莊子的數目又不算少,自然不能摳唆,一下子就封了十萬兩出去。夕鳶看著府中用來過新歲的銀子,簡直是焦頭爛額,新的進項沒到,舊的又剩餘不多,再不節省還能怎樣?
何況,她就是怕引來話柄,自己屋裡的月例還比李氏少了許多,便是如此,卻仍舊要被舒慧太妃數落一通,說不許苛待蘭珍郡主。
夕鳶實在氣惱不已,簡直想摔下這個爛攤子甩門離京,若不是因為忽然玩失蹤這種事做的太不道德,對姚氏不知會有什麼打擊,她早就一不做二不休,翻出牆頭揚長而去了。
宇文昊聽罷,若有所思道:“府中的煩心事兒?怎麼,如今還有人敢給你氣受?”
他語氣帶些調侃,可夕鳶卻沒心思發笑,“王爺昨晚在李側妃房中用膳,該聽的該說的,想必都知道了罷。”
宇文昊眨了眨眸子,眼底立刻蘊著淡淡笑意,柔聲道:“怎麼,吃醋了?昨兒個是她說蘭珍病了,吵嚷著要我前去看看,這才沒去你那兒的。”
她見宇文昊當真像個被妻子埋怨的丈夫一樣向她解釋,臉上反而有些掛不住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女兒病了,你去看看是應該的,不用……不用跟我說啊。”
說完她便扭過頭去,掀起少許帷帳看著窗外風景,卻聽宇文昊的聲音含笑響起,“可我就想告訴你,若是能從新來